林立施站在为“The Altersea Opera”准备的作品前，图片：Mattias Lindbäck/Moderna Museet

备 受瞩目的第60届威尼斯双年展将于4月20日（本周六）举行为期一天的活动——这一天也是今年双年展向公众开放的首日——今年威尼斯双年展的一个重要特点是亚洲艺术家很有存在感。这次活动的主题是“A World of Many Worlds”，由亚洲论坛（Asia Forum）和总部设在伦敦的Asymmetry艺术基金会主办，后者还支持了与Bagri基金会合作的相关活动。它将探讨“全球亚洲的多元可能性”这一广泛话题。据Asymmetry艺术基金会总监兼活动协办人之一兰若漪（Michèle Ruo Yi Landolt）介绍，这次活动大致会基于传统会议模式，“但其中将穿插表演、放映等。”该活动邀请了多位亚洲/亚裔艺术家和艺术从业者组成明星阵容，将提供一个“重思我们谈论亚洲以及所有关于亚洲的不同观点时的含义”的机会。或许没有比今年的威尼斯双年展更好的机会了——作为一个通常以欧洲为中心，或至少以西方为焦点的展览，今年有相当数量的亚洲/亚裔艺术家参与其中。在整座城市中会有一系列令人兴奋的展览，不仅展示知名艺术家，还聚焦于长期被忽视和代表性不足的地区的艺术创作。此外，还有大量以亚洲艺术家为主角的展览将在威尼斯双年展的“官方体系”之外同步进行。

增加的曝光量

在台北和纽约两地工作的独立艺术顾问Gladys Lin说，日益全球化的艺术界“一直在寻找新趋势，这一点在近年来的威尼斯双年展上表现得更加明显”。例如，上届双年展对女性艺术家的关注就有助于让人们关注这个历史上长期被边缘化的群体。随着越来越多的双年展、博物馆和其他艺术机构试图“去中心化”。“ 亚洲/亚裔艺术家正日益成为多样性、包容性讨论的重要组成部分，”Lin在接受电话采访时如此说，“我们将看到他们更多的曝光。”

Davy Chou，《Diamond Island》，2016，此作品正在卡塔尔博物馆群举办的“Your Ghosts Are Mine, Expanded Cinemas, Amplified Voices”展览中展出，该展览展出了来自东南亚、非洲和中东的40多位电影和视频艺术家的作品，图片：Courtesy of exhibition organizers

目前在上海生活的画廊主里柯（Enrico Polato）在中国已经工作了二十多年，并于2016年开设了胶囊上海（Capsule Shanghai），在双年展之前，他推出了一个新空间——胶囊威尼斯（Capsule Venice），以期通过这个机会向国际观众推广画廊项目。里柯曾经在威尼斯求学过，他表示今年二月的新空间的首个群展已经为亚洲艺术在威尼斯的亮相打下了坚实基础。

“我希望通过我们在威尼斯的新前哨站，为促进当地亚洲艺术家的发展做出贡献，”里柯说，“考虑到亚洲藏家是当前全球艺术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与当地艺术家的合作对许多画廊与当地市场的联系而言都具有战略意义。”

胶囊威尼斯的第二个展览“悬停”（Hovering）刚刚开幕，由玛瑙（Manuela Lietti）策划，展出了13位国际艺术家的作品，其中包括几位来自亚洲的艺术家，展览将持续到6月23日，与双年展同时举行。

区域多样性

2022年的威尼斯双年展展出了十几位亚洲/亚裔艺术家，相比之下，巴西策展人Adriano Pedrosa在这届主题为“无处不在的外国人”（Foreigners Everywhere）的双年展上展出的亚洲/亚裔艺术家几乎是上届的三倍，分别来自亚太地区、东亚、东南亚、南亚等地。

韩国有着参加威尼斯双年展的悠久历史，韩国馆今年也迎来了30周年。作为21世纪东亚文化强国，韩国艺术家参与了包括其国家馆在内的共九个展览。在英国曼彻斯特大学惠特沃斯美术馆担任馆长的李淑京（Sook-Kyung Lee）是日本馆的策展人，展览艺术家为毛利悠子（Yuko Mohri）。

威尼斯双年展韩国馆在1995的档案照片，图片：Courtesy of ARKO Art Center

韩国馆艺术总监、同时也担任首尔ARKO艺术中心总监的Jade Keunhye Lim表示：“韩国艺术家和亚洲同行的强势参展，不仅反映了亚洲艺术市场在近期的扩张，也是策展人和艺术家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倡导非欧洲中心观点的远见卓识的结晶。”此外，韩国馆的参观人数从2013年的149181人增长到2022年的566000人，“这体现了亚洲艺术如何为促进全球艺术界的包容性和多样性做出了有意义的贡献，”Lim补充道。

在大约30个官方附属活动中，近三分之一都与亚洲有关。除了台湾（袁广鸣）、香港（杨沛铿）和澳门（黄颖祥）的展览外，由曼谷艺术双年展基金会和One Bangkok共同主办的展览“The Spirits of Maritime Crossing”也很值得关注。

Jakkai Siributr，《There’s no Place》，2020，图片：Photo by Markus Gortz. Collection of the Artist. Courtesy the Artist. © Jakkai Siributr

该展览由曼谷艺术双年展艺术总监Apinan Poshyananda策展，名称来源于行为艺术家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ć）的表演。展览中展出的影片由泰国舞蹈艺术家兼编舞家Pichet Klunchun和Poshyananda共同创作，后者将阿布拉莫维奇形容为“外国、散居者的象征”。展览中还有来自柬埔寨、老挝、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缅甸、泰国、越南、菲律宾和新加坡等东南亚国家的15位艺术家的40件作品——除菲律宾和新加坡外，这些艺术家的作品均未在主展中展出，参展国家也未设立展馆。

实际上，一些东南亚国家在威尼斯双年展的参与一直受到影响，Poshyananda指出。他提到，泰国馆首次参展是20年前，但多年来一直收到预算削减的影响，自2017年以后就没有再参展。

与散居者的联系

在威尼斯双年展的国家馆中，有些西方国家选择了具有亚洲血统的艺术家代表本国参加这届“艺术界的奥林匹克”。例如，在位于绿城花园展区的北欧馆的展览“The Altersea Opera”中就首次展出了东亚裔艺术家的作品。该项目由出生于瑞典的香港广东裔艺术家林立施（Lap-See Lam）策划。她与来自北欧三国的多位艺术家合作，其中包括与她有着类似背景的挪威出生作曲家何子扬（Tze Yeung Ho），以及在伊拉克出生、居住在芬兰埃斯堡的纺织艺术家Kholod Hawash。

Sandra Gamarra Heshiki，《Enlightened Racism I (Painting of Castes and Reproductive Work)》，2024，图片：Oak Taylor-Smith

西班牙馆也位于绿城花园展区，展出了名为“Pinacoteca Migrante”的展览，由出生于秘鲁、现居马德里的艺术家Sandra Gamarra Heshiki策划，探讨了从拉丁美洲到东南亚的西班牙殖民遗产。这是西班牙国家馆首次邀请非西班牙出生的艺术家参展——Gamarra Heshiki还是一位拥有秘鲁和日本血统的混血女性。这两位艺术家的作品还将在4月20日举行的亚洲主题会议“A World of Many Worlds”上展出，这将使被遗忘的亚洲移民史重新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与“全球亚洲”（Global Asia）的理念相呼应。

*威尼斯双年展将持续至2024年11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