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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开玩笑,让我们好好聊聊候鸟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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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2023-04-21
什么是候鸟300?希望会怎么呈现?找什么样的“鸟”?……
无数次为候鸟300争辩不休时,我们都试图在模糊的轮廓中勾勒出多样性。4月17日,在一个不算晴朗的北京午后,候鸟300艺术总监刘畅(导演)、策展人朱砂(设计师/策展人)、艺术策划郑靖(中国美术学院雕塑与公共艺术学院副院长)、监制陈明昊(导演/演员)、艺委会成员房方(星空间主理人)聚在一起讨论 “何以候鸟”。在两个300多天之后,我们坐下来不开玩笑地好好聊聊……
PART 1
什么是候鸟300?
有许多年轻、有想法的艺术家,他们渴望被人看到,想要展示自己的作品、表达内心的愿望,这种热情与动力是令人感动且深刻的。就像10多年前,我和昊哥在法国,我们还没进阿维尼翁IN。在路上贴海报、发传单,在街头演出。但那时的状态很难忘。我想我们应该给那些充满热情且拥有优秀创作能力和愿望的艺术家们一个展示自己的作品机会。并且是一个多元化的,各艺术门类共同创作,互相认识和交流的平台。
这也是我做候鸟300的初衷。
候鸟300究竟是作为一个文化艺术项目,还是戏剧学科的一个单元、或一个展览?我们没有找到任何一个明确可以对应上的定义。它更不是全然没有束缚的一种狂欢,一种狂喜,或者看上去特别美好的口号。
它是一个足够异化的、脱离日常生活的环境:300位创作者从日常生活脱离出来,进入一堆疯狂堆叠的奇观中。300个小时间,我们让奇观尽可能地更加奇观,更加纪念碑性。期待一些意想不到的探索在其中发生,促使创作者们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创作力或想象力。
候鸟300是实现艺术破圈的愿望,是很多不同的专业在一起“作”。一开始我们也没有很清楚到底要怎么呈现,反倒是在做的过程当中,它变得越来越清晰,而这份未知也恰恰构成了候鸟300最精彩的部分。在候鸟300,每个艺术家都带着自己的作品,不仅仅是来展览。300个小时,这些不同门类的艺术家们在一起生活、聊天、谈论作品,并把作品在这里重新地生成。
候鸟艺术家们的身份是模糊的,候鸟300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它提供的仅仅是一个平台,在这里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它就这样发“sheng”了,我认为这个“sheng”一方面是发“生”了:它不仅真的“生”长了出来,同时还在持续发“声”。
候鸟300是中国当代艺术体系的破局者,它有点四不像,太怪、太广泛了,但实际上又特别有意思。现在中国当代艺术已经越来越体系化,特别需要一个这种所谓的四不像,来吸引不仅是初创型的艺术家,也有成熟的艺术家,有做视觉艺术的,也有做音乐的,还有戏剧、电影、作家,只要创作者其实都可以汇聚在一块。
中国的文化现场里非常缺一个能打破门类,打破年龄段,打破一切所谓的这种划分,把所有人攒到一块儿,汇聚在一起,有什么样的鸟来,候鸟300就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在候鸟300,法无禁止就可以玩。不作定义的宽松环境,加上候鸟300艺术家们的多样性,使得这短短的300个小时间,能容纳太多平时难以见证的事情。
候鸟300是一个可持续的想象,我觉得它无法描述,你没法和没来的人讲它到底是什么。就像好的作品通常都很极端,有人恨,也有人爱。而来到候鸟的每个人也都带着不同的意见、态度、目的,但他们无一例外地都给了候鸟300更多的可能性,每个人的想法越不一样,候鸟300的尺度就越大。候鸟300一直在发生、不停在变化、不断被定义,但它永远定义不了,这就是它的价值。它更像是一个幻境,发生了又好像没发生,是一个回忆中的景象,但是在某一个瞬间,它又突然和现实对应了起来。
说到候鸟300,就肯定绕不开阿那亚戏剧节。阿那亚戏剧节靠谱,候鸟300不靠谱,但它正因为不靠谱才更有意思,没法描述,身临其境才能明白。在戏剧节的语境里,候鸟300是永远成立的。而且每年都得来,因为这才是“候鸟”,它必须得是一个可持续的状态。
PART 2
候鸟300长什么样?
最初我想在候鸟300排一场戏,一场300人的戏,剧本我都找好了。但是刚到沙城的前两天,我就发现这里本身就上演着一场大戏,在候鸟300,仿佛随时都置身戏中:所有人都在工作,有的在排练,有的在布展,全在忙活自己的事,这种感觉特别振奋人心。
候鸟300非得成功吗?我觉得不一定。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候鸟300不一定能成功,但我始终认为这件事应该去做,我认为做的过程要比成功有意义得多。一年有那么长的时间,每个人都可以去做那些既定的事、会成功的事、那些自己非常清楚能做成什么样的事,把这些事就留给那300多天。而候鸟300的300个小时,我特别希望来到这里的每一位艺术家都可以用这些时间去实现你的创作愿望,去做那件即便不成功,却依然愿意去做的事,就像我们做了候鸟300一样。
2021是莫名其妙狂喜的一年,候鸟300是一场荒诞的胜利。荒诞是指不知道敌人是谁,但是你知道自己打赢了。它伴随着一连串的博弈,并没有一个具体的对象。就好像有看不见摸不着的一条线,你推着它往前走了一点点。
在它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经常会被问到,这件事该如何继续演变?感觉似乎从此在范围内又多出了一种新的规范,这种规范姑且就叫候鸟300。候鸟300有很多年轻艺术家,同样也有年长的,大家来到这里做创作,并不是因为要变现。艺术家们带着强烈的创作意愿来到这里,表现得非常积极,仿佛是在短短的时间里爆发出了一种很强烈的意志。候鸟300就是无数个强烈的意志汇聚在一起。
候鸟300本身是特别富有戏剧性的,像一场体量巨大的戏。
其中有三个场景,是几乎所有候鸟们共同干了一件事儿。第一场是签到日,那是很好看的一场戏:所有的人初次见面,在晃神儿空间里向众人介绍自己。然后第二个瞬间是大家在黄昏时分拍了一个合影,我在旁边就看这场戏也觉得蛮好玩的。第三场是最终结束的倒计时,大家在凌晨的海边迎接一个朝阳,在飞走之前,人们都喝多了。这种群体化的景观,也许比所谓的戏剧更富有戏剧性。
我觉得候鸟300就像油画似的,那种不断地叠加和覆盖。这是一幅永远画不完的画,对吧?有点像有一些颜料已经干了,表露出来以后,紧接着又有一新的油彩涂抹上,反正听着这么描述就特美好......反正有那个劲儿,比如你一想的确也是一大堆麻烦事儿,但是当你想到整个景象:大家共同奔赴去做什么,很多事正在发生,嘿就又上劲了,你知道吗?
当候鸟降落在沙滩上留下痕迹时,这个痕迹并非永久的,潮汐会进来把它冲没。候鸟300就是这种感觉。带着这种感觉,我做了第一个沙城,它就像是在沙滩上留下一个印迹:一个被扣下去的城市印记。
我记忆最深的是当时刘畅在现场开推土机,当他发动机器时,那个感觉特别好。从一片自然的沙滩上,哗地就生成了一个城市,很快推土机就把它全部推平了。候鸟300其实是一个“艺托邦”,无中生有,突然它就短暂地存在,像一个平行时空。
PART 3
候鸟300都谁来?
候鸟300的艺术家们是招募来的,而非邀请。因为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愿望 —— 创作的愿望。无论是初出茅庐的创作者,或者已经成为一名特别成熟的艺术家,你到底是否愿意到这里来做创作,这是候鸟300的出发点。
我有一个蛮朴素的标准或者说期待:我希望候鸟300的艺术家们带来更有意思、更让我想象不到的东西。
我当然希望它精彩,但候鸟300不是一个完备的舞台或美术馆:关心的不是最终结果,而是创作过程。我们愿意看到所有过程在最后都能达到一个结果,但是达不到也没关系。多样化是候鸟300的前提,有好的想法就来试试,有这么一地儿、一帮人陪着你玩。也许你的想法不准确、还很模糊,但来了以后没准就成型了。我们虽然是“招募”,但其实是希望大家加入,所以先来再说吧。
我觉得候鸟300的艺术家们应当体现一个比较大的跨度和层次感,不仅要有各自领域里边最具代表性、最杰出的部分存在,同时也有一些正在发展中的部分。候鸟300的多样性,不光是门类上的多样性,也是在同一门类里,生态的多样性:从成熟艺术家到初出茅庐的创作者,呈现完整的生态体系,这是我很期待的部分。
候鸟300把作品由产生到展示的全程前后打通了:在剧场和展厅里,我们往往只能看到一些创作的最终结果。可是在候鸟300,从艺术家的生活到排练,再到演出。每一天你都能亲眼见证一件事从无到有的过程:一个想法最终实现了一个成型的作品,这是非常过瘾的。
我希望看到艺术家们带着自己物质化的作品来,即便是把原本的作品拆散了,在候鸟300重新再做一遍,它也一定是完成了一次融合:艺术家们相互碰撞之后,作品产生了差异,体现出的全新变化,是我真正想看见的。
所有创作者都生存在不同的创作生态中:学校、商业、社会和个人生活的节奏。在如今的环境下,很多人选择很舒适的方式存在,但这种舒适是否真的利于艺术创作,我不确定。
候鸟300的艺术家们都住在海边的帐篷里,这也是一个独特的环境,有时候水进到帐篷里了,白天有时会晒、有时会热,这都是大自然的能量。艺术家们是否能借助环境的能量去表达?或者受到创作生态的激发,产生新的想法,这是我所期待的。
候鸟300长什么样
我们也不知道……
期待着你的加入,我们一起
重新定义,正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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