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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艺术|中国销售下滑后将报复性收藏?2023艺术市场前景为何喜忧参半

原创 2023-04-15




 
2023环球艺术市场报告



近日,巴塞尔艺术展(Art Basel)与瑞银集团(UBS)共同发表《2023年艺术市场报告》,报告由著名文化经济学家、艺术经济研究顾问公司(Arts Economics)创办人克莱尔·马克安德鲁(Clare McAndrew)博士撰写。


该报告从艺术市场整体态势、画廊及拍卖行现状等角度,宏观分析了2022年环球艺术市场整体表现,并对2023年艺术市场的前景进行预测。以下,“凤凰艺术”为您带来解读报道。






    追溯到30年前,小众的艺术市场是一门微量、隐蔽、面向少数人的生意,由来自全球不同中心城市的鉴赏群体精心经营并维护着。当时的艺术市场主要由这群少数参与者经营和掌控,艺术品的价格也通常只在极小范围内流传。这种局面使得很多人望艺术市场而却步,不敢轻易涉足其中。


    ▲ 2023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现场,图片由巴塞尔艺术展提供


    然而,近年来,随着艺术市场的快速发展而逐渐祛魅,艺术品买卖的规模和交易的透明度迎来了极大提高。越来越多的个人和机构涌入市场,当今的艺术市场呈现出更加活跃和多元化的态势。同时,互联网的普及也为艺术市场的开放和透明提供了技术支持。


    当今的艺术市场好似一个“全球发电站”,由不断扩大阵营的买卖双方所组成。人们跨越时代和地域进行交易,并常常充满热情地去竞争当下最顶尖的艺术品,一路收集数据和信息,希望在这场激烈却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取得优势,赢得称心的战利品。


    ▲ 2023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现场,图片由巴塞尔艺术展提供


    我们身处现在这个越来越量化、复杂的世界里,数据驱动分析对于了解行业的发展动态至关重要,我们也因此得以通过行业报告宏观地观察未来趋势。




    2023年4月6日,第七份《巴塞尔艺术展与瑞银集团环球艺术市场报告》发布,该报告全面宏观地分析了2022年环球艺术市场,并对2023年艺术市场趋势进行预测。报告由文化经济学家兼艺术经济研究顾问公司(Arts Economics)创办人克莱尔·马克安德鲁(Clare McAndrew)博士撰写,并由巴塞尔艺术展及瑞银集团联合出版。


    ▲ 《2023艺术市场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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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著名文化经济学家、Arts Economics 创办人克莱尔·马克安德鲁(Clare McAndrew)博士,由巴塞尔艺术展提供


    尽管整体经济存在波动,但整个艺术市场仍在不断扩张。2022年环球艺术市场录得3%的销售增长,总销售额约678亿美元,超越疫情前水平,与创造历史记录的2014年仅相差4亿美元。美国为疫后复苏最为强劲的市场,英国艺术市场重回第二位,中国市场紧随其后。整体而言,调查显示2023年各领域展望均积极乐观。


    ▲ 2023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现场,图片由巴塞尔艺术展提供


    但事实上,国内外不乏对艺术市场“黄金十年已逝”的声音。由数据可视,艺术市场在长期以来销售额仅略有波动,市场由处于金字塔顶尖的买卖方掌握,从前风头十足的NFT藏品与数字艺术在过去一年急剧回落……大多数画廊与拍卖行对2023年的前景并不乐观,但并未感到过分消极。


    ▲ 2023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现场,图片由巴塞尔艺术展提供


    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市场在2022年销售份额从20%下降至17%,排在第三位,为2009年以来的第二低水平。但绝大多数中国经销商表示对2023年持乐观态度,预计年销售额将会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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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年,Noah Horowitz在巴塞尔,照片由Noé Cotter拍摄,由巴塞尔艺术展提供


    巴塞尔艺术展行政总裁诺亚·霍洛维茨(Noah Horowitz)表示:“环球艺术市场在2022年持续增长,甚至超出疫情前水平。艺术展周期性活动的再度回归、艺廊开幕、拍卖活动以及最高端价值市场的收益,均推动了市场增长。尽管经济及社会政治不确定性持续,国际贸易监管的增加对艺术品产业带来挑战,加上新冠疫情后市场的整体复苏步伐并不一致,今年的报告再次强调了继续支撑艺术品行业发展的充分动力,环球市场对艺术的需求也展现韧性。”




    2022艺术市场概括

    01


    01 

    全球艺术品销售增长,

    超过新冠疫情前的水平


    环球艺术市场在2022年继续保持了复苏态势,销售额同比增长3%,达到了678亿美元。但在2021年在疫情低点后的31%强劲增长后,由于各机构、地区以及各价格段的表现差异,导致增长较低,但总体销售额仍高于疫情前2019年的水平,并创下市场历史上的第二高点,仅次于2014年的峰值。


    ▲ 2009-2022年全球艺术市场销售额

    2020年初的疫情爆发对艺术市场产生了极大的负面影响,全球销售急剧下降。然而,在这三年中,艺术市场表现出相当大的弹性与韧性,其中在线交易应运而起,为各方挽回了不少损失。2021年,市场销售量增加了19%,达到3730万,2022年在此基础上持续温和增长,达到3780万,其中销售量的增加推动了市场增长。



    ▲ 2009-2022年全球艺术市场销售额年度变化


    2022年,虽然高端市场持续作为恢复增长的动力,艺术市场总趋势开始乐观,但政治和经济环境的不确定性仍在持续,包括俄乌战争、通货膨胀、加息、疫情封控等问题,这对经销商和拍卖会形成了更大的风险规避。公开拍卖领域的销售额略微下降了1%,仅有268亿美元,其中唯一增长的部分是价格超过1000万美元的高端市场,共计增长了7%,达到372亿美元,高端经销商的表现明显优于中低端同行。



    ▲ 2008-2022年全球亿万富翁人口和财富


    总体而言,尽管2022年的增长率略低,但全球艺术品市场的复苏势头依然强劲,各地区和各部门都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增长和稳定,市场前景依然充满机遇。


    02 

    美国仍为最大艺术市场,

    并达到迄今为止的最高水平


    美国作为全球最强劲的艺术品交易中心之一,在过去20年里一直表现突出。其实力来源于其健康的本地需求和供应,拥有着全球最大的高净值和超高净值(UHNW)藏家基础,以及强大的文化基础设施。同时,美国市场的主要增长驱动力之一是其全球主要艺术贸易中心的地位,许多昂贵的艺术品被带到纽约出售给当地和国际买家,美国也因此成为了许多创纪录高价销售的发生地。



    ▲ 2022年全球艺术市场销售份额


    在2022年,美国艺术品市场再次表现出色,保持了在全球范围内的领先地位。其全年销售份额增长了2%,占全球销售额的45%。尽管在2020年受到疫情的冲击,销售额大幅下降了25%,但美国成为了环球所有主要市场中复苏最强劲的国家之一凭借强劲的高端供应和本地及国际高净值收藏家的旺盛需求,美国在2021年的销售额已经恢复超过了三分之一,达到280亿美元。在2022年,美国艺术品市场的增长趋势仍在持续,同比进一步增长了8%,达到302亿美元。


    03 

    中英交易排名互换,

    分居全球市场第二和第三名


    近十年来,英国和中国市场一直在第二和第三之间交替洗牌。


    ▲ 2009-2022年主要艺术市场的销售额


    在2022年,英国市场以18%的销售额重新夺回了第二的位置,同比增长了1%。相比之下,中国艺术市场的份额在过去困难的一年中减少了3%,以17%的份额回落到第三位,略次于英国。法国在全球市场中保持着第四大市场的地位,占有7%的份额,并与欧盟其他国家一起占有12%的份额。总体来看,全球市场的销售额比例与2021年持平,增长了2%。


    ▲ 2013-2022年美国、英国和中国的全球艺术品市场份额


    然而,2022年对于中国市场来说并不如意。由于封锁等措施的限制,部分地区的实体活动被迫停滞,准入和供应也受到了限制。而秋季的部分主要拍卖会被推迟,北京、上海两大市场的艺博会也被缩短或取消。一系列严峻形势导致去年中国市场的销售额同比下降了14%,仅有112亿美元。


    04 

    线上销售增长速度远超疫情前,

    但在过去一年销售额占比大幅下降


    2019年以前,艺术品在线销售一直保持着缓慢但积极的增长趋势,直到2020年达到了历史峰值,总成交额达到了124亿美元,同比增长了一倍,21年更创新高。而在线销售突然兴起的原因不外乎由于过去疫情限制了大多数人的线下活动,导致艺术品销售逐渐转向了线上。在线销售指的是画廊、经销商和拍卖行不需要藏家亲自观看或预售联系,而是通过机构/个人的网站、线上展厅(OVR)、其他平台或通过电子邮件进行的主要依赖于互联网的交易。


    ▲ 2013-2022年全球艺术品市场的在线销售情况


    不过,在报告中显示,93%的受访者认为在购买前亲自观看作品很重要(42%)或非常重要(51%),价格仍然是购买驱动因素的关键。因此,在购买艺术品之前进行线下观看仍然占据主导地位,73%的收藏家喜欢在画廊或展会上现场或亲自观看。在2022年,纯在线销售的份额仅占艺术市场总成交额的16%,同比下降了4%,比2020年的峰值下降了9%。虽然报告数据下降,但仍然远高于2019年以及以前的任何一年。


    ▲ 2016-2022年艺术品市场在线销售与零售对比


    在2020年,在线销售的增长率快速升级到经销商销售额的39%,但在2021年,线上销售份额降至22%,2022年再次降至16%。但42%的经销商认为,到2023年,在线销售所占市场份额将会增加,50%认为将保持稳定,只有8%预计将会下降。


    05 

    从前大热的NFT艺术藏品,

    2022年实际销售额接近斩半


    过去三年,NFT平台的兴起是艺术市场之外的一个重要发展趋势。2021年,市场对NFT的兴趣激增引发剧烈讨论,对传统画廊和拍卖行的影响最为显著。然而,2022年NFT市场已经开始降温,对价格和投机的关注也相应减少。目前讨论转移到了区块链应用对艺术市场的长期影响。


    ▲ 2019-2022年艺术品与收藏品在NFT销售中的份额


    近年来,NFT艺术板块中的一级销售和二级销售份额发生了变化。2021年,随着即时交易性和不断上涨的价格,催生出一个繁荣的二级市场,大多数活动都集中在转售上,与艺术有关的非金融工具的二次销售占2022年市场价值的80%和交易的61%。


    ▲ 2019-2022年艺术品与收藏品在NFT的一级、二级销售对比;a)按销售额计算,b)按交易数量计算


    尽管传统媒介仍然占据销售的主导地位,2022年绘画、雕塑和纸上作品的价值占市场份额的82%。然而,数字、电影和视频艺术的份额在去年上升到了5%(从2021年的1%)。这些销售中的大部分(4%)成交作品是数字艺术,几乎所有(99%)都是与NFT相关的数字艺术销售



    2022|画廊

    02


    01 

    2022年销售总额同比增长7%

    回升至疫情前水平


    2022年,经销商的销售额达到了372亿美元,同比增长7%,使市场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由于市场整体的交易量增加,2022年的销售显著增长,受访者的平均销售数量增加了7%(从平均145件上升至153件)。需要注意的是,除了小型(营业额低于25万美元)画廊及个人经销商的平均成交量下降外,所有细分市场的作品数量都有所上升


    ▲ 2022年受访者的年销量份额


    尽管销售价值下降,但该部分作品成交量中位数稳定,市场最低端的价格存在一定的下行压力。而市场最高端的经销商的销售量则有更为显著的增长,所有销售量超过25万美元的领域比2019年有所增加,这表明过去几年间市场活动的增多所推动引起市值的上升


    02 

    “大户”画廊销售市场增幅最大,

    “微小”画廊缓慢增长


    2022年的调查表明,营业额超过1000万美元的企业平均销售价值增幅最大,高达19%。而微小型画廊则面临着价格敏感和谨慎的买家、成本飞涨以及销售疲软等问题,营业额低于25万美元的企业占比下降了3%。而从2020年到2021年,这一部分画廊的销售增幅也是最小的,仅为6%,相比之下,1000万美元以上的企业增幅则达到了27%。


    ▲ 2019-2022年调查中按经销商营业额分组的平均变化情况


    03 

    疫情间大量画廊持续扩大空间,

    23%受访画廊拥有多个实体场所


    尽管过去三年极为艰难,但部分画廊仍在本地或国际范围内内扩大其实体空间。2022年,71%的经销商在一个国家/地区内经营仅有的一处实体场所,14%受访者在同地区经营一个以上的空间,而9%的画廊则在多个地区范围内经营(2021年该数据仅有5%),6%的受访者表示其并未设立实体空间。



    ▲ 2022年画廊运营空间数量

    ▲ 2022年画廊经营的商业场所类型


    疫情期间,艺术行业中的大多数组织机构不得不暂时关闭了自己的画廊或其他实体场所,部分画廊持续在网上交易。随着市场的再次开放,在线销售的成功重新引发了关于零售画廊的未来和通过其他空间经营的可行性讨论,如临时展览空间、低成本办公室或在线业务,多数受访者透露继续尝试了新的结构和合作模式


    04 

    代理艺术家倾斜销售比例变动,

    较2018年份额下降约10个百分点


    为了维持业务可行性,画廊常常需要依靠一位或几位艺术家的商业成功来运营其余业务,并帮补画廊自助其他艺术家的职业生涯,将最畅销艺术家的交易利润用于推广未成功艺术家。据2022年报告,画廊销售第一的艺术家销售额平均占其总收入的31%,前三名艺术家占51%。这种倾斜的分布对于一级市场的画廊而言更为明显,最畅销艺术家占收入总比的34%,前三名艺术家占据56%。但该份额数据对比2018年呈现了下降趋势,当时该报告数据分别高达42%和63%。


    ▲ 2022年按画廊营业额划分的平均代理艺术家数量

    ▲ 2022年按机构类别分类的顶级艺术家的销售份额


    在过去几年,一些(尤其是年轻的)艺术家对画廊在艺术家职业发展中的作用提出了持久性的担忧。由于技术的进步和更多在线曝光,部分艺术家开始更直接地参与销售,绕过代理画廊,直接与NFT平台或拍卖行合作,关于市场中的非中介化和艺术家更直接地与藏家合作交易的“脱媒”讨论再次重启。调查显示,当画廊被问及他们对市场中的非中介化或艺术家直接向收藏家销售的担忧程度时,24%的经销商表示极度或适度担忧,而29%的经销商表示担忧。38%的一级市场画廊预测,2023年艺术家的直接销售会增加。


    05 

    多数画廊过去一年重点拓展藏家资源,

    新藏家销售额平均占比达35%


    后疫情时期的艺术市场强调了画廊与现有客户保持牢固关系的重要性,多数画廊在疫情期间深度依赖于向旧有藏家资源进行销售。许多画廊表示,亲临现场的活动、展览在寻找新客户和全球推广方面发挥了核心作用,在线交易并没有任何替代方案可以媲美。随着更有规律的活动安排的恢复,经销商通过线上与实体项目同时进行来扩大其影响力,因此报告中买家的平均数量可观地增加到57。


    ▲ 2019-2022年独特藏家数量


    过去一年,多数画廊的重点侧重于维持对现有客户群的销售和寻找新买家。根据报告显示,新买家平均占其销售额的35%,而在小型画廊中所占份额最高,即营业额低于100万美元的画廊该数据占总额43%,而1000万美元以上的画廊数据为32%。所有营业额超过50万美元的经销商对新买家的销售份额同比下降,新老买家的份额因营业额水平而异,对新买家的销售份额有所下降。



    ▲ 2022年按购买年限分类的藏家销售份额 


    尽管销售强劲,但“新的中端市场买家在过去一年里比较稀少”,画廊成功地依靠对老客户的销售,利用博览会和其他活动来重新联络,并推广介绍新的艺术家和作品。2021年,随着博览会和活动的恢复,1000万美元以上的新买家的销售大幅增加,但该数据在2022年再次下滑,证实所有买家群体的销售都同样重要



    2022|艺博会

    03


    01 

    2022年艺博会销售额明显上升,

    大部分交易在国际艺博会上发生完成


    2022年,艺博会的总体销售额明显上升,现场活动的销售额占比从2021年的27%上升至35%,但仍明显低于疫情前的水平(42%)。对画廊而言,大部分的销售发生在国际艺博会上。然而,展会后的销售份额从2019年的21%大幅下降,去年最终数据为14%。画廊、藏家、艺术家以及相关参与者在疫情导致的中断后重新联系,或许展会“在场”本身才是关键


    ▲ 按营业额分类,艺博会销量额站总销量的比例;a)2022年展会现场销售,b)2019-2022年现场/活动销售

    ▲ 2019-2023年举办与计划举办的艺术博览会数量


    作为后疫情第一个“正常出行”的年份,2022年在全球范围内举行的现场展览数量达到346场,比2021年的数量大幅增加三分之一,但仍比2019年少了62场。实际上,2022年的艺博会日程仍有相当大的变化:15个展会与活动取消、关闭,但新鲜血液也相继出现,19个全新艺博会亮相,其中包括艺+巴黎:由巴塞尔艺术展呈献(Paris+ par Art Basel)和首尔弗里兹艺术博览会(Frieze Seoul),以及美国、欧洲、南美、非洲和亚洲的小型博览会。


    ▲ 2019-2023年各地区举办的实体艺博会


    大多数国家在2022年已经解除限制,但中国大陆作为“重要的例外”,多个展会被取消或反复推迟,部分坚持举办的展会也在开幕后因各种原因被缩短,如上海的ART021与西岸博览会在日程中被迫中断。


    02 

    过半经销商对23年艺博会销售感到乐观


    展望未来,超过一半(51%)的经销商预测2023年艺术博览会的销售额会增加,13%预计会下降,其余36%认为会保持稳定。营业额超过1000万美元的经销商是最乐观的,58%的人预测他们在2023年的博览会上的销售额会增加。


    ▲ 2023年经销商对未来在艺博会销售的展望


    调查显示,所有接受调查的画廊最关心的问题是2022年底政治和经济动荡的普遍背景以及这可能对未来一年的需求产生的影响。几乎所有的画廊都表示这与他们的业务有关,71%的受访者对此表示适度或极度担心。部分受访者担心经济衰退,另有一部分画廊则指出了特定的政治气候和地区的经济状况对销售的影响。


    ▲ 2022年经销商关注的问题


    同时,画廊也对越来越多的法规和其他增加跨境贸易难度的障碍感到担忧,其中也包括了不断增加的行政成本和负担,交易时反洗钱(AML)和了解客户(KYC)政策监管也令画廊感到负担越来越重。部分来自美国和欧洲的画廊也对增值税和销售税的问题发表了意见,但最明显的问题往往是复杂、缺乏公平竞争的经营环境,以及各种必须且不断增加的报告要求。


    03 

    除保持藏家关系外,

    积极参与艺博会成为众多画廊次要任务


    尽管2022年的艺术品销售总额持续增长,但对许多经销商来说,这仍是具有挑战性的一年。随着现场展会和活动日程的恢复,艺术市场销售得到推动恢复,但同时也带来了与过往相比增加更多的成本和时间压力,因此许多画廊提到,其经营部署也会继续保持各类在线项目


    ▲ 经销商的五大业务重点


    这种情况在画廊报告的2022年业务优先事项的变化中表现得很明显。整体上,保持与现有收藏家的关系是65%的画廊在去年的首要任务,并且排在第一位。其次便是积极参加艺术博览会。在线销售和展览排在第三,表明画廊间同时追求在线和实地双重重点的战略。在展望未来五年方面,这些首要任务并没有变化,需要扩大客户群的地理范围作为未来的优先事项,排名接近第四。



    2022|拍卖行

    04


    01 

    三大拍行均创历史新高

    销售额较2021年略有下降


    2022年是拍卖业充满惊喜的一年。纽约佳士得的“保罗·艾伦珍藏”创造了美国市场历史上最大的拍卖总额16亿美元;全年有6件艺术品以超过1亿美元的价格成交,每所最大的跨国拍卖行都公布了创纪录的总销售额。然而,远离这些头条新闻,包括中国大陆地区在内的许多销售情况要低迷得多,对复苏增长造成了极大的阻力。


    ▲ 2019-2022年全球拍卖销售额


    这些负面因素造成了市场的同比停滞,导致总价值在2021年的基础上略有下降,显示出1%的轻微下滑,达到268亿美元。据拍卖行所报告包括公开与私人销售在内的总销售额,估计已达到306亿美元,比前一年(312亿美元)下降了2%,但仍比2020年高出46%,比疫情前的2019年高出11%。


    02 

    美、中、英三国仍为主要市场,

    中国拍卖总额同比下降7%回落第二


    2022年,美国、中国和英国仍然是环球最主要的拍卖市场,公开拍卖份额合计为76%,与2021年持平,美国以37%的销售额重新获得了领先地位。在去年,大部分价格最高的艺术品都在纽约成交,包括排行榜上前50名中的41件。中国则由于多重影响回落到第二位(26%,下降了7%),第三大拍卖市场为英国,份额稳定在13%,仅略高于法国的9%。


    ▲ 2022年全球各地区公开拍卖的市场份额


    虽然在疫情的最初阶段,中国的销售受到的影响较小,2020年的市值下降幅度低于其他主要市场(下降11%至63亿美元),在2021年也显示出最强劲的复苏进展,同比增加了40%,达到88亿美元。


    但中国在2022年的情况对比其余市场明显更为艰难,封控使得经济活动停滞不前,正常出入也遭到限制,并严重影响了市场需求。中国市场销售额同比大幅下降22%,仅为69亿美元,使中国回落到美国之后的第二位。这种下降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重要的秋季拍卖被接连取消所导致,虽然中国嘉德和主要的西方拍卖行,如香港的苏富比和佳士得的拍卖会继续进行,但也有部分被取消的情况。尽管销售额大幅下降,但按价值计算,中国大陆的现场销售份额最大(67%,2022年大幅下降22%),香港为33%。除了高买入率,2022年拍卖会上延迟付款和不付款的问题依然存在,甚至较大的拍卖行也存在延迟付款和追讨债务的情况。


    03 

    千万级别作品销售额同比大幅提升,

    高端市场快速增长愈发强劲


    虽然在所有细分市场都能感受到2020年拍卖市场的下降,但2021年所迎来的复苏则偏重于高端市场。所有价格段的价值都有所恢复增长,但极速增长的仍是高端市场,销售价格在1000万美元以上的艺术品拍品增长最为强劲。在2022年,这种侧重高端市场的表现趋势甚至更加极端,1000万美元以上的部分是唯一同比增长的板块。

    ▲ 2022年全球拍卖会上按价格分类的拍品份额与市值


    在美术品拍卖市场上,售价超过100万美元的作品仅占售出拍品的1%,但却占据销售总值的60%,其中32%来自售价超过1000万美元的作品。在2022年,几乎所有其他价格段的作品价值都出现了同比下降,尽管售出的拍品数量较少,但价格超过1000万美元的作品的销售额却增加了12%,这揭示了一个越来越薄但表现强劲的高端市场


    ▲ 2009-2022年按拍卖价格段分类的销售额增长情况


    在2009年至2022年期间,1000万美元以上的拍品市值增长了近700%,而低端 (价格低于5万美元的作品)的增长要温和得多,只有10%。如果对这些数字进行通货膨胀调整,虽然最高端的作品在这一时期仍然增长到其规模的五倍以上,但低于5万美元的销售价值情况却会低于现有数据。


    04 

    在线拍卖成为拍卖主导方式


    对于拍卖行业而言,在线销售业务的成熟度已经大大领先于其他行业。与画廊与艺博会等经销商相比,拍卖行在线销售的历史可以追溯至20多年前,在过去的五年里,在线拍卖的发展更为快速。由于许多现场拍卖在2020年被迫停滞,导致在线销售的数量和成交额数据激增,2021年拍卖销售的强劲复苏,部分原因便是由于在线平台提供的无缝服务与现场销售的回归,众多拍卖现场直播被推出,全球观众通过在线竞价参与其中。



    ▲ 2019-2022年间苏富比、佳士得、富艺斯在线拍卖情况;a)按销售量,b)按销售额


    2022年,虽然在线销售的数量和数额的增长在一定程度上有所平复,但其在许多地区仍然超过了疫情前的水平,并在仍处于封控中的中国大陆地区获得了新的动力。


    2022年,顶级和中级拍卖行的纯在线拍卖份额有所下降。在佳士得、苏富比和富艺斯等顶尖拍卖行的报告中,在线拍卖占公开拍卖总额的7%,同比下降了4%,但仍高于2019年(2%)。然而,考虑到所有现场和在线的销售,在线竞价已经从少数人的选择演变为拍卖成交的主导方法


    05 

    战后和当代艺术占2022年拍卖总额过半,

    现代艺术复苏稳定排名第二


    战后和当代艺术占据了2022年美术品拍卖市场的最大份额,虽然比2021年下降了4%,但仍占全球美术品拍卖额的54%,总销售额为78亿美元,与2021年的峰值相比下降了8%。虽然该领域的销售额在2020年出现了明显下降,但2021年的复苏对较新的细分市场来说更为强劲。当代艺术和过去20年创作的作品的市值都翻了一番,其驱动力在于部分超当代艺术家的强劲销售。然而,在2022年的报告中,战后艺术更加成功,份额上升了3%,而当代艺术则下降了26%,过去20年内的作品下降了17%。



    ▲ 2000-2022年美术品拍卖市场的市值份额

    现代艺术则是2022年美术品拍卖市场的第二大领域,按市值计算稳定地占到了销售额的22%。现代艺术销售在2021年从疫情导致的低谷中强劲复苏,然而,这种增长在2022年并没有持续,市值同比下降了8%,成交数量下降了10%,市场仍然远远低于2011年所创造的54亿美元的历史峰值。当时中国市场销售火爆,其他地区从全球金融危机中强劲复苏,种种因素推动了艺术市场的增长。在过去的几年里,美国和中国这两个全球最大的市场的销售情况往往非常不同,使得市场总增长更为微弱。


    ▲ 2022年美术品拍卖市场个部门的市场份额;a)按销售额,b)按销售量


    2023艺术市场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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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艺术市场在后疫情阶段恢复到一个更有规律的销售与活动模式,但新冠疫情所对行业产生的显著影响仍永久地改变了整个行业。如同历史上的任何一次危机,这种对市场的外在冲击催化产生了新的实践方式,同时也为艺术市场的变革提供了加速的动力


    ▲ 2023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现场,图片由巴塞尔艺术展提供


    无论是在过去三年影响更大的在线销售,还是狂热逐渐消退的NFT藏品,抑或是市场份额下降或趋于平稳的第三方销售,事实上,艺术市场的传统运营方式地位几乎没有受到重大,甚至是彻底的破坏。大多数平台只是继续做着从前已经在“在场”时所做的事情,新的在线渠道更多是对传统线下业务的补充。


    ▲ 2023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现场,图片由巴塞尔艺术展提供


    同时,有更多的证据表明,在线互动使得人们在艺术市场的“民主化”趋势中取得了极大的进展。在线与画廊、拍卖会和艺博会互动、交流使得初入市场的新藏家们有了更多、更广泛的机会,也为企业和收藏家提供了反思的空间,并深思熟虑地调整其在从前的规划,以适应在变动中所诞生的新的市场交易方式。


    ▲  Arts Economics 创办人克莱尔·马克安德鲁(Clare McAndrew)


    艺术经济(Arts Economics)创办人克莱尔·马克安德鲁博士表示:



    经历两年全球疫情的困扰后,随着销售和实体活动回归,2022年标志着艺术市场首次展现出较为规律的发展势头。这一年来拍卖和经销商领域都创下了不少佳绩;然而,不同地区和市场价值的表现参差不齐,导致整体增长较为缓慢。高端企业的表现明显胜于其他企业,令业界顶层的密度更高,但分层维持不变。然而,后疫情时代的艺术市场也在其他方面产生了重大变化。危机过后社会逐渐衍生出新的工作模式,传统上独立的细分市场之间的分界线慢慢模糊,而销售活动也更快速地转移到网上进行。尽管在2022年有所放缓,在线销售似乎随着现场活动的热情回归,已永久稳定在较高水平。



    ▲ 2023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现场,图片由巴塞尔艺术展提供


    在谈及展望2023年市场趋势时,45%的受访艺术经销商们表示,预计未来销售情况将较从前有所改善,其中包括了10%的受访者预测其将有显著提高;39%的受访画廊则认为2023年的市场销售也将保持稳定的趋势;而在2021年仅有11%的消极下降预测则在今年上升至16%。其中,营业额低于25万美元的微型艺术经销商们对于2023年的销售前景最为乐观,超过一半的人(52%)预计在今年会产生增长。


    ▲ 经销商对2023年销售的看法;a)按营业额分类,b)按区域分类


    全球范围内,中国的经销商们对未来一年的乐观程度最高,68%的受访者预计2023年将有更好的市场表现,提高了亚洲区域的平均乐观比例。而在忽略中国市场的情况下,亚洲经销商预测销售将增长的比例只有35%。


    ▲ 2023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现场 图片来源:曾瀞漪
    ▲ 2023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现场,图片由巴塞尔艺术展提供


    在拍卖行业,根据中档业务的调查显示,仅有不到一半的受访者对2023年的销售前景持乐观态度,而预测今年将出现下滑情况的群体占比达到了24%。但与此同时,60%的受访者预计其未来的在线销售总额将增加,只有4%的人预测会下降,这一调查结果印证了在线销售在艺术市场中持续的可行性与重要性



    ▲ 中层拍卖行对2023年销售额与同行的看法


    在2022年里,高净值藏家的成交情况较疫情前有所增加,譬如在高端市场上所出现的更大交易份额。根据艺术经济(Arts Economics)研究顾问公司对该群体的调查显示,高净值藏家在5万美元以下价格段的支出占比在2019年至2022年间减少了一半以上,而在100万美元以上的价格范围内的成交比例则从18%增加到了31%,1000万美元以上的交易份额则增加了一倍,达到了12%。


    ▲ 2019-2022年按价格水平划分的高净值藏家的消费份额

    ▲ 高净值藏家对2023年全球艺术市场的展望


    根据受访记录,高净值收藏家们对2023年的全球艺术市场依然持有乐观态度,77%的受访者对市场前景持积极看法,只有6%的藏家对未来趋势持悲观态度。调查还表明,该群体在2023年的购买-支出计划非常强劲,大多数人(55%)计划在2023年购买艺术品,其中美国市场中有高达65%的高净值藏家计划在未来持续收购藏品。这些计划如何实现,以及他们将会对市场产生怎样的影响,值得我们去持续观察。


    受到通货膨胀、持续的供应链压力以及俄乌战争对正常交易活动的影响,虽然2023年初的全球经济前景比去年年底时略显黯淡,但大多数预测仍旧仅是增长放缓


    ▲ 2023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现场,图片由巴塞尔艺术展提供


    另一方面,中国的重新开放可能将会助力推动全球艺术市场增长,例如三月底举行的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的圆满落幕,向亚洲乃至全球证明了这个市场的中心地位与尚待爆发的可能性。


    ▲ 瑞银财富管理中国区主管吕子杰


    瑞银财富管理中国区主管吕子杰表示:“中国艺术品市场正处于转折点。尽管2022年中国在全球艺术品销售份额中占比有所下降,但可以预期的是,中国市场的重新开放将会刺激被压抑的需求和供应,推进中国艺术品市场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我们持续看到中国客户对艺术品的浓厚兴趣。中国内地和中国香港的经销商也对此持有极高的乐观态度,当中68%认为中国艺术品市场将迎来更好的一年。”


    ▲ 丢勒,年轻的野兔,1502


    ▲ 邱志杰,“如何向人类解释绘画”,2023


    进入2023,我们迎来了兔年。在艺术语境里,兔子象征着复活与新生;而在传统生肖文化中,兔代表了刚柔并济的韧性,在跃过障碍后迎来繁荣。或许在过去数年的动荡之后,国际艺术市场也乐于得知来年被预测为一个吉祥年份的好兆头,如同这美好的祝愿般迎来新一番景象。



    部分图文数据来源《2023环球艺术市场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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