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VR陀螺 Welkin
Meta Quest Pro、Lynx R1、PICO 4、奇遇MIX……如今已经有越来越多的VR头显加入彩色摄像头以实现全彩透视，并基于VST（Video See Through）将真实世界与虚拟世界融为一体，通过向混合现实维度的拓展来赋予头显更多的可能性。包括被业界寄予厚望的苹果头显，传闻中也是一款带有MR功能的高端设备。
不过，技术的落地终归需要有适配的场景和优秀的内容，否则就只是纸上谈兵。在Quest Pro发售后，Meta也对其MR开发平台Presence Platform做出升级，让开发者们可以创作出具备场景感知、全彩透视和共享空间锚点的混合现实体验。不少已经发售的作品，也基于Quest Pro的MR功能纷纷做出更新。此前，VR陀螺曾对Quest Pro从MR办公的角度进行过专项评测：《办公五分钟，调试两小时，万元VR设备Quest Pro办公体验》。本文则将从游戏和娱乐应用的角度，按设计的层级盘点介绍海外目前已经有哪些作品实现了有趣的MR效果，或许能为国内的开发者们带去一些启发。
图源：网络
利用灰度或彩色摄像头，VR头显得以实现Video See Through，不少游戏和应用也随之被赋予了透视功能，这可以算是MR的最初级运用。比如瑞典的Resolution Games开发的《Blaston》，这款PvP单挑式射击游戏，让两名玩家在一个不大的竞技场内移动身体、躲避迎面飞来子弹，同时收集身边的武器装备，上演1v1的枪弹决斗。该作在2021年12月就配合Quest 2的功能更新推出了透视模式，游戏会通过单色的线条勾勒出玩家所处的现实环境，营造出一种类似霓虹灯闪烁的视觉效果。而随着Quest Pro的发售，《Blaston》也更新了混合现实模式，游戏中原本竞技场周边的观众席和背景均被现实环境所取代，只留下决斗桌、UI界面，以及各种凭空出现在身边的武器装备。
《Blaston》的混合现实模式（图源：Resolution Games）单纯将VR头显里游戏背景替换为现实中的场景，一般不会对玩法造成什么实质影响，所能带来的好处主要是降低碰撞风险。毕竟玩家在封闭的VR空间中游戏时一旦过分投入，往往会忽略了身边的环境，有可能导致危险和意外的发生。——2017年12月，在俄罗斯就发生了首例玩VR摔倒致死的悲剧。
健身类应用《VR Workout》不仅支持手势追踪、将用户的双手从控制器中解放出来，而且也引入了MR模式。虚拟场景、需要击打的图标和提示等只位于正前方，留下更广阔的视野用来观察现实环境，以便用户在锻炼时确保安全，或是随时拿起身边的水杯补充水分等。
《VR Workout》的混合现实模式（图源：XRWorkout）
此外，空气吉他音游《Unplugged: Air Guitar》在2021年12月更新了透视功能，在官方声明中的描述是“让你在游玩时能看到朋友和家人为你欢呼”。其他还有一些游玩时相对静止的VR游戏，比如拼图类玩法的《Cubism》和《Puzzling Places》，都追加了MR模式，但也就止步于透视了。
实际上，透视功能在音乐和绘画类VR应用软件上有更具实际意义的运用。比如钢琴类应用《PianoVision》，不仅支持手势追踪，还可结合透视功能，将虚拟键盘映射到现实的钢琴琴键上。用户在使用的过程中就能配合虚拟的按键提示来弹奏，如同玩音乐游戏一般学习和练习钢琴的演奏手法。
以《Painting VR》《Vermillion》为代表的绘画类应用同样如此，开启透视功能，就能让用户在虚拟的画板上绘制眼前看到的真实景色，下笔稍有不慎也可以执行“撤回”操作。而且各种笔刷、颜料、工具在软件里应有尽有，因此还能省去购买和携带大量绘画工具出行的成本。
《Vermillion》的透视模式（图源：Thomas van den Berge）
“寓教于乐”的内容对于国内家长而言有着极强的吸引力，此类VR应用不仅可以降低学习音乐和绘画的入门成本，还能以趣味的玩法提升孩子的积极性，确实是一个值得国内开发商探索的方向。
在透视功能之上，一些游戏会识别现实环境，让作品里的元素与场景之间产生相互影响，这其实才是迈向MR的第一步。Resolution Games的代表作《Demeo》（国内译名：德米欧 地城奇谭）将传统桌面角色扮演游戏与完美VR融合，凭借出色的品质荣获VR AWARDS评出的“2021年度VR游戏”。后来制作组还在Steam平台推出了非VR版，让PC玩家与VR玩家之间实现跨平台联机，进一步扩大了受众。该作的MR功能同样是在Quest Pro发售后做出的更新，玩家们合作闯荡的地牢可以“搬到”现实的桌面、地板等任意平面上。而且游戏还会对现实环境做出识别，比如当玩家扔出骰子时，骰子会从桌面的边缘滚落，以及与现实中的桌、椅等家具摆设发生“碰撞”，这种具备场景感知的MR体验显得更加真实。《Demeo》本身并不是需要大幅运动的游戏，故引入MR功能的意义更多是还原桌游的本来面貌。
《Demeo》的混合现实模式（图源：Resolution Games）
当Quest Pro还是以代号“Project Cambria”示人的时候，Meta在宣传其MR功能时曾展示过Resolution Games的另一款作品《Fish Under Our Feet》——玩家先用虚拟的大锤“砸开”现实地板上的“冰面”，然后就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垂钓了。类似的还有“我的世界”玩法的《BlockVerse》，玩家可以用铁锹“挖开”自己房间的地板，在游戏世界中向地下探索。Meta自己开发的《The World Beyond》是一个技术演示，只有5分钟时长，主要用于展示Presence Platform所能实现的效果，以激发开发者创作MR体验的灵感。玩家要找到隐藏在自己房间里的奇妙生物Oppy，之后就能与它通过声音和手势追踪进行互动，包括喂食能量球、抚摸等。而房间的墙壁也会从现实环境，变为梦幻般的虚拟场景。
《The World Beyond》在Quest Pro的宣传中频频出现。（图源：Meta）《I Expect You To Die》是美国公司Schell Games打造的知名VR游戏系列，在Quest和Steam平台均有良好的口碑。《I Expect You To Die: Home Sweet Home》则是专为MR功能制作的小型体验，随Quest Pro发售同步推出，完全免费。游戏将密室逃脱玩法和玩家所处的房间相结合，一开始时玩家被困在一个巨大的箱子中，解开第一道谜题后就会打开箱子，在现实环境中继续接下来的流程。看着谜题相关的各种机关、道具从自己房间的墙壁、地板上出现，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不过本作的内容非常少，熟悉谜题机制后通关时间甚至不用2分钟，只能看做是Schell Games在MR方向的一次技术尝试。《I Expect You To Die: Home Sweet Home》收获的评分与系列正统作品相差甚远，后来也从Quest商店移到了App Lab。
I Expect You To Die: Home Sweet Home（图源：Schell Games）从以上例子可以看出，这类MR内容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了虚拟元素与现实场景的相互影响，但比重并不大，应用在游戏里显得有些隔靴搔痒，始终让人觉得不过瘾。进一步提升现实场景、物体的功能价值，使其真正影响到游戏的内容和玩法，才是更多开发者追求的“真·MR游戏体验”。《Gravity Lab》（国内译名：重力实验室）是一款基于物理学和电子学的解谜游戏，在更新透视模式的同时，还追加了9个全新的关卡。在解谜时，往往需要摆放各种道具，使射出的小球满足反弹、滚动等需求，而玩家所处的现实环境，也可以实现相应的功能——比如现实中的桌面，可以用来让小球滚到下一个机关处，墙壁可以用于反弹等等。解谜不再局限于使用游戏里提供的道具，而且玩家还可以将整个机关的尺寸缩放，缩小至桌面大小来游玩。这样便能通过杯子、文具、书本等小尺寸的物体，来实现相同的效果，颇为有趣。
Gravity Lab（图源：Mark Schramm）
VR一直被视为恐怖游戏的最佳载体，因为身临其境的感官刺激会将恐怖感进一步放大，那如果是MR恐怖游戏又会是怎样的体验？《Hauntify Mixed Reality》就提供了这样一种思路。
游戏所用的场景就是玩家所处的现实环境，最大可覆盖面积500×500米、高度100米的追踪空间，而各种形态的鬼怪则会“出现”在玩家熟悉的环境中，玩家需要在躲避它们的同时收集散落的遗物。这种现实世界闹鬼的设计并非本作首创，以往也有手机和掌机游戏借助摄像头来实现类似的概念，但通过VR头显直面恶鬼无疑大幅增加了恐怖感。不过由于游玩时需要大范围移动，因此安全问题才是要最优先考虑的。
《Hauntify Mixed Reality》通过VST让“鬼”出现在熟悉的环境中。（图源：VirtualGo）本作的开发商VirtualGo只是一个不到10人的小团队，游戏里的建模也显得相对粗糙，但他们对MR的探索十分积极，旗下的作品还有在现实环境里上演“真人CS”的《FPS ENHANCED REALITY》，以及将鬼怪替换成动物的《MIXED REALITY ANIMAL ESCAPE》。
《FPS ENHANCED REALITY》让现实环境变成危机四伏的战场。（图源：VirtualGo）《Figmin XR》是一款用途广泛、与MR紧密结合的应用程序。玩家可以用Tilt Brush提供的笔刷，软件内置的3D建模等各种元素随意装饰自己的房间。不仅如此，该软件还有功能齐全的物理编辑器，可以与虚拟物件进行交互，甚至能做出一个小型高尔夫球场、乒乓球台等，玩一些基于物理学的小游戏。这些停留在虚拟空间中的元素全部都会被逐一记录下来，每当用户带上VR头显，就会看到熟悉的环境呈现出另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由于软件支持直接导入现成的3D建模、GIF动图和视频，令创作的自由度得到大幅拓展。而且创作好的空间可以转化成网络链接和二维码，因此《Figmin XR》也被运用于教育、培训和营销等场景。
在VR游戏领域，如果要评对MR探索最为积极的厂商，瑞典的Resolution Games绝对排在首位。据其COO Paul Brady所说，这家200人规模的公司目前已经将一半的精力都集中在混合现实内容的开发上。除了前文提到的《Blaston》和《Demeo》外，他们还在全力开发一款原创新作《Spatial Ops》，这款作品将是团队向混合现实探索迈出的下一步。作为一款射击游戏，本作能在识别现实空间和其他玩家位置的基础上，生成虚拟的战场环境等，玩法也分为单人和多人两种。单人模式采用Wave Shooter机制，现实中的墙面会变成一个连接不同时空的传送门，机器人们会从墙后的虚拟空间向现实空间袭来。玩家则要在倒计时结束前抵挡一波又一波的进攻，活动范围相对固定，还可以躲在沙发后面，或是把武器放在桌子上来稳定瞄准。
《Spatial Ops》的单人模式（图源：Resolution Games）多人模式支持8名玩家联机对战，包含团队竞技、夺旗赛、自由竞技和统治赛等机制，最大游玩空间可达20×20米。这有些像某些线下VR体验馆中提供的多人对抗类射击玩法，只不过《Spatial Ops》里的整个战场都是基于现实环境构建而成的，不仅会标记出现实中的物体以免玩家发生碰撞，还有虚拟的掩体和障碍物等，而且手雷等投掷物会在现实环境的桌子、墙壁以及虚拟的场景上发生反弹。可以看出《Spatial Ops》集场景感知、全彩透视和共享空间锚点于一体，会是未来不少MR游戏的参考范例，不过发售时间目前尚未公开，多人模式需要大范围移动的玩法，也注定了它多半与有线串流PC无缘。游戏的试玩DEMO目前已在SideQuest平台提供，下载量突破1.1万。
《Spatial Ops》的多人模式（图源：Resolution Games）目前市面上的MR游戏当然远不止本文提及的这些，不过以上都是较为典型的案例。通常认为，MR是介于AR与VR之间的形态，它将现实与虚拟的界限打破，能提供横跨两个维度的独特体验。由于VR和AR都尚处在发展初期阶段，这也意味着MR还有极大的上升和拓展空间。无论to B端的工业、教育、培训，还是to C端的游戏、健身，包括线下市场，MR都处于蓝海阶段。开发者们只要有绝佳的创意，并将其付诸实现，就有很大机会能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投稿邮箱：tougao@youxituolu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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