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时代,商业领域迎来新一轮“洗牌”。当全球资本相对紧缩,如何寻找新的消费增长点成为关键所在。在今天,线下空间还能有什么新玩法?传统画廊模式如何更新迭代?艺术消费有哪些新的突破口?艺术又能为商业增长带来什么?
本期访谈我们先从“朋友圈”出发,邀请了4位艺术商业的老朋友,聊了聊他们在艺术商业领域的最新探索和实践。
周大为无疑是艺术界最为活跃的商业大脑之一,由他和团队操刀的ART021已经跻身为国内品牌号召力最强的博览会之列,除此之外,他还积极介入新零售、策展型商业等不同商业赛道。近期,由他操刀的另一个重要项目揭开面纱,一经发布就引发广泛关注。阿珍与大田JOYE&SAM 位于上海衡山路8号,是一座全新的美食商业综合体,坐拥2000平方,不仅首创日“超”夜“酒”经营模式,并集“吃、逛、学、展”于一体。据周大为介绍,阿珍与大田以“食艺复兴”为理念,希望以食物为媒介,连接艺术与生活、传统与新潮,为城市发展注入全新活力。
AB=艺术商业
周=周大为 ART021创始人、藏家、阿珍与大田JOYE&SAM主理人AB:阿珍与大田这个项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备?在去年疫情反复的状况下,线下零售业也面临着很多冲击,你当时是什么考量的?
周:这个项目很早就开始酝酿了,正式筹备了大概一年多,本来应该更提早开放的,后来因为疫情有所推迟,预计会在3月份有一个正式的亮相。
之前我们总觉得消费的突破口在互联网,但我们觉得纯靠线上,很难形成真正具有品牌效应的零售产品,所以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在线下把品牌做好。我们的竞争优势一直以来都是在策展领域,譬如之前的TX淮海,围绕社群或者体验式的零售是我们的强项。阿珍与大田其实更像是结合我之前的经验演变出来的一个新型商业形态。
阿珍与大田JOYE&SAM
AB:“超市+餐饮+体验”的形式作为一种创新型的业态在商业领域也有很多案例,譬如意大利的Eataly可以算这类创新商业体的先驱,再譬如国内的“超级物种”,相比较其它美食商业综合体,阿珍与大田创新和优势体现在哪些方面?这种复合型的业态你认为反应了一股什么样的消费趋势?周:的确,国内外其实已经有很多这样的案例了。但我们的特色是比较广泛或者说路子比较“野”,更像是带着一种策展和游乐场的性质去做。在美食之外,我们结合了很多不同的业态,譬如超市、餐饮、酒窖、艺展、酒吧夜店等等,它是一个综合的消费体验。我想象中,阿珍与大田是一个食品文化聚合的场域,城市中有喜欢看展,有文化消费需求,或是喜欢本质性事物人群的一个据点。所谓“食艺复兴”就是指唤醒国人对食品文化的认知,并将其发扬光大。对我们来说,现在不光是吃,而是怎么吃得体面。总而言之,就是用体验来带动消费。消费者可能没有接触过这样一种食品,或者不知道怎么吃得健康,怎么去进行不同食材的搭配。来到这里,通过跟我们营养师、侍酒师沟通,他可能就会打开新的视野和认知,更像是一种教育知识型的消费。
阿珍与大田JOYE&SAM
AB:具体到选址,为什么选择在衡山路?在定位上会更偏向社区型商业吗?
周:衡山路一直是上海精致生活的代表地,这里之前也有上海非常火热的酒吧一条街,但这十年稍微有一点点被人淡忘了,我是通过朋友看到了这样一个地方。我觉得衡山路比较能代表上海国际化的形象,也与阿珍与大田整体的形象和品牌定位非常契合。阿珍与大田不能算是社区型商业,我们是以打造一个城市旅游目的地的愿景来做定位的,在一个城市不会太多。这个项目更加是面向世界的,欢迎各国的友人前来,以美食为纽带作为一个跟世界沟通的桥梁。
阿珍与大田JOYE&SAM
AB:由你操刀的商业项目,艺术的成分肯定必不可少,具体而言,艺术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介入到阿珍与大田这个项目中?周:我觉得首先不要那么硬地去植入,但是这个项目一定会有很多元素跟艺术相关,譬如空间有一部分的设计就受到杨福东拍摄作品《国际饭店》很多启发,夜店里面的装饰设计也会运用到很多艺术元素。真正好的厨师也都是艺术家,不是说当下非要在某一个地方放一个雕塑,我觉得适当的时候就会有。
阿珍与大田中以杨福东作品《国际饭店》为灵感设计的泳池,未来会策划不同的体验活动
AB:由于疫情的原因,去年商业受到的影响也蛮大的,从经营者的角度来说,你怎么看待目前的商业环境?周:第一,我如果没信心就不可能去投这个项目了;第二,现在所有人一心都是想把中国市场做好,再让它变得更国际化,回归到以前的状态。都不用作过多评价,大家做好产品就行了,都已经这么难了,能坚持就很不容易了。我的答案是我还在做这件事情,这就是我的风格,每年我还在坚持做不同的事情。
今年我们几个博览会的进展全部正常。大家也看到了,去年ART021出问题后我们马上做了“返场:ART WEEK
ENCORE”的项目,由ART021承担所有的费用,对参展画廊免费。这至少都证明了我们团队的用心,这就是一个跟客户长期建立良好关系的态度。
阿拉里奥由韩国收藏家、企业家金昌一创办,作为一家资历深厚的老牌画廊,阿拉里奥长期耕耘国际市场,并在中国走过了18年的历程。2022年末,阿拉里奥画廊上海空间决定迁往新址并在升级改造后全新亮相。伴随此次重新开幕的,还有由阿拉里奥画廊推出的长效(Long-life)生活方式品牌集合店——阿而普(ALP: Art Lovers
Partners),空间定位为 “策展式艺术商业复合空间”,致力于打造一个融合画廊和实验性多品牌集合空间的艺术商业综合体。老牌画廊如何更新迭代?策展式复合空间如何联动艺术与商业,我们与阿拉里奥画廊上海空间总监张勇聊了聊集团在商业领域的全新思考。
AB:阿拉里奥画廊为什么会在2022年底选择成立复合空间“阿而普”,反应了一股什么样的文化消费趋势?包括在选址上有什么考量?张勇:虽然阿而普于2022年底正式亮相,但其实集团从2017、2018年就开始布局了。阿拉里奥画廊位于韩国的母集团是一个具有文化艺术基因的商业地产集团,在集团本部,艺术大约占集团业务的15%左右,剩余85%都是其它的商业形态,包括餐厅、咖啡、服装、服饰、电影院等等。阿拉里奥画廊进驻中国后一直定位为一个文化交流的平台,目前也已经在中国耕耘有18年,我们认为,这是一个合适的时机来进行商业的延展,于是决定打造阿拉里奥在中国第一个商业与艺术复合的空间形态模板。
阿拉里奥画廊上海新空间
在选址上,最终还是选择了西岸地区。西岸经过这么多年对于文化艺术的投入,已经形成了一定的集群效应,所有上海市的艺术爱好者,还有从外地来到上海的人,到西岸一定是带着很明确的文化消费的目的。文化消费是一个大的概念,除了美术馆展览、艺术品,还有衍生品、设计品等等。所以我们这次特意邀请日本知名艺术家名和晃平(Kohei Nawa),及其旗下的Sandwich设计工作室、UMA以及RPP为我们做了新空间的设计。之所以选择名和晃平,除了因为他本人就是一位非常具有设计思维的艺术家,从长远来看,更想在西岸地区树立一个代表性的文化地标。
AB:相比阿拉里奥画廊,阿而普具体的定位和功能有哪些不同?与画廊是怎样的关联? 张勇:两个空间目前是一起来规划和运营的。一楼是画廊空间,二楼是策展式商业艺术复合空间阿而普,集结了国际艺术衍生品、收藏级家具设计、潮流时装快闪与精品咖啡等不同形态。阿拉里奥韩国集团公司在多年的实践中已经形成了一套相对固定的模式,即将艺术作品延伸到商业空间,再将艺术家IP和不同商业品牌进行跨界去产生更多新的内容和产品。这个逻辑在接下来也会延续,其最终的内核都是跟艺术相关,艺术跟设计之间产生了一种新的可以被大众去接触的文化或是艺术产品。
位于阿拉里奥画廊上海新空间二层的阿而普
AB:但并不是所有艺术家的创作都适合走面向大众的商业化路线。张勇:是的。我们画廊签约的艺术家有很多,到目前为止有55位艺术家,但真正适合做艺术商业跨界的艺术家,大概占20%左右,所以在商业维度上还需要再增加新的艺术家。举个例子,阿而普空间里有咖啡品牌,能不能做艺术联名。现在问题是很多艺术家缺乏设计思维,一旦他有设计思维就会对艺术的价值有另外一层理解。我们所熟悉的画廊中的艺术,最后的定价权是在藏家手里,事实上公众对于画廊艺术的接纳程度和与其之间的链接机制并不完善。所以艺术家要有更多的设计思维,跟公众之间有更多联系。阿而普的理念“艺术就是生活,生活就是艺术”(Art is Life, Life is Art)即代表了一切,所有的艺术爱好者都应该成为我们提供服务的对象。
AB:说到阿而普的定位“策展式艺术商业复合空间”,其实策展在美术馆领域已经屡见不鲜了,在商业中你们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体现?张勇: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近两年美术馆领域的策展语汇越来越艰涩,这种趋势在过去的20年中使得公众在远离当代艺术。但国际上有两位重要的艺术家,一个是博伊斯,一个是安迪·沃霍尔,他们让艺术覆盖到了前所未有的人群。过渡到策展型的商业空间,也即是用更平实的、潮流的商业语言来跟公众沟通和交流。策展型的空间是在不断自我丰富和更新的。策展具有巨大的商业吸引力和文化传递力,未来谁先做到,谁就领先。张勇:阿而普会更倾向潮流的展览,但也不排除其它风格。如果你有研究国际上顶尖的艺术家,就会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地性很强。譬如日本的很多当代艺术家会将传统手艺与当代视觉语言融合,在商业领域会有很好的转化。阿而普在选择合作对象时也会更偏向对在地文化有深度思考的艺术家,而不是一味的模仿和追赶潮流。
阿而普协同韩国艺术家GRAFFLEX呈现的艺术快闪展
AB:阿拉里奥作为外国集团在中国的一个分支机构,在疫情后的走向也是一个信号,就目前来看,阿拉里奥对中国市场的定位和职能相比之前有没有什么变化?张勇:文化是阿拉里奥集团的重要内核之一,集团在成立初期就设立了一些美术机构、画廊、美术馆等等,它的理念是搭建一个文化交流的平台,中国是亚洲文化交流重要的阵地,在未来阿拉里奥画廊也仍然会延续文化交流平台的定位。外界有一些传闻说一些机构要延缓对中国的投资,其实更多跟资金有关,跟商业模式有关,只要是它的资本结构是完整的,政策是利好的,我相信还会吸引到更多国际机构和资本的进驻。
在今天,艺术空间还能提供什么新的可能?2022年末,P.art Group在历史古都成立了自己首个品牌艺术空间「P.art Lab」,「P.art Lab」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画廊或者艺术机构,而是一个链接商业创意需求的文化场域。主理人施金楽观察到,近年来,公共艺术已经成为城市更新和商业拓展中的一个“必选项”,P.art Group试图以「线下+线上」定制化策展的模式,拓展公共艺术与私人收藏的新边界,与此同时,P.art Group亦将不定期联同国内外的画廊、艺术机构将文化艺术呈现在城市的线下空间「P.art Lab」中,以激活在地的文化氛围和商业活力。
AB=艺术商业
施=施金楽 P.art Group创始人兼P.art Lab主理人
AB:在去年疫情反复的状况下,开空间其实是有一定风险的,你当时是怎么考量的,为什么会选择在西安开设一个线下艺术空间?施:首先从理性层面,最初考虑设立西安空间是从构建公司业务体系需求的角度,其中私人收藏咨询顾问是P.art Group成立后第二大重要业务版块,线下空间自然就成为我们和藏家客户、画廊机构、艺术家建立合作联系的平台,这也是P.art Lab空间性质不同于画廊或其它非营利空间所在。同时,空间可以成为链接在地公共项目及商业资源的纽带。从感性层面,选择西安作为起点有诸多机缘巧合,我自己是西安人,除了对城市的原生情结,更重要是对于未来这里艺术发展的期待与铺垫。西安空间所在地三学街碑林博物馆具有厚重的历史积淀,我们希望通过注入当代的艺术语言来激活这里的文化氛围和商业活力,形成独一无二的文化场域,这是我们的初衷。
P.art Lab 西安空间首展“多萝西娅·里斯汉姆:无用书”展览现场
AB:P.art Group主要服务的对象是商业地产,以及跟公共艺术相关的项目,P.art Lab作为公司品牌线下空间如何为公共艺术相关项目赋能?施:“赋能”应该是双向的,更具体是针对资源的共享与价值的叠加,落脚点是围绕艺术家和艺术作品。当然,两个方向业务所服务的客户需求不同,赋能会存在差异化并且需要具备特定的基础。
P.art Group联合福州万象城推出艺术家张权华南首展「HAVE A NICE DAY WITH KARORO」
AB:你之前有多年跟公共艺术相关的工作经历,根据你的观察,目前对于公共艺术的需求主要集中在哪些领域和区域?面向公共艺术的市场有哪些新的趋势和变化?施:就目前经验以及放到国内范围来谈,公共艺术可以说是无处不在,从城市规划、地方发展到商业街区,无论从个体精神追求还是国家文化建设,公共艺术正在成为“必选题”。从项目类型上分析,近几年较突出的以“大地艺术节”、公共艺术双年展、社区艺术赋能改造以及大型商业体艺术展陈为主;从区域来看整体南方城市较为活跃,以上海、深圳、广州为首的华东、华南更加明显,项目呈现的内容和体量相对更加丰富和成熟。新的趋势和变化我认为一方面是基于城市规划发展政策和商业文化发展需求,另一方面大众对公共艺术审美的认知、参与度的逐步提升,未来公共艺术会更加“泛”同时更加“精”。“泛”是指需求的普遍性、更下沉,“精”是指更加因地制宜、更强调艺术性和精神性。AB:据我了解,P.art Group最近也在筹备上海新空间的落地,能否向我们透露更多相关信息,相比西安空间,上海空间定位会有什么不同?在展览的策划上两个地点会有什么不同倾向?施:上海空间的重心是服务高端收藏客户,展开和国际机构、画廊、艺术家更深度的合作,呈现内容会抛开西安空间强调的在地性,针对性和私密性更强;运营方式暂时不以对外开放为主。
AB:2023 P.art Group有哪些令人期待的计划?
施:目前可以透露的是今年我们的合作方南京国际艺术博览会(NAFI)将提前档期举办,期待在新的环境下展开更加丰富的联动,也提前感谢大家的支持。
近年来,随时城市更新浪潮的推进,艺术正在频繁地介入到城市改造、产业升级等不同领域,而看展也逐渐成为越来越多人的生活方式。鱿鱼当代艺术馆成立于2022年中旬,是一座位于太原市中心地带钟楼街的小型城市美术馆,由两位在外地打拼多年的山西女孩儿回乡后创立,意旨给大家一杯“艺术浓度很高的”精神饮料。她们将自己多年积累的经验、热情、创意投入到了鱿鱼艺术的运营中,某种程度上,鱿鱼艺术更像是两位主理人在二线城市探索创意产业和艺术活动发展前景的一次实验。
AB=艺术商业
于=于璐嘉 鱿鱼当代艺术馆主理人
尤=尤婧 鱿鱼当代艺术馆主理人
AB:在去年疫情反复的状况下,开线下空间其实是有一定风险的,你们当时是如何考量的,为什么会选择在太原开一个当代艺术类的城市美术馆?于:疫情期间朋友的美学空间即将开幕,为了给新场地引流,特地邀请我策划展览,当时考虑所属空间的受众,我们联系了知名青年艺术家王智一委约制作全新多件作品,共同呈现了一场充满色彩与图形感知的展览。此次展览在本地一炮而红,将潮流先锋艺术的展览引进或原创落地到太原的尝试,让我们后期建立太原首家复合型当代艺术馆信心满满,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我与合伙人尤婧在本土探索创意产业艺术活动的发展前景。鱿鱼当代艺术馆
作为行动派的我俩,寻找到华北最繁华的商圈之一且最佳的地理位置,以一栋9米高全落地玻璃的现代建筑为基础,打造了一个文化艺术的试验场。其实在疫情反复的情形下开馆需要比以往更多的勇气,很多最初项目被迫延迟或者取消,接着断断续续闭馆,整体环境非常困难,随着大家的防护意识增强,不敢出门,到美术馆参观的观众就更少了,这期间对我们主理人的心理压力很大。不论如何我们走到了2023年。
鱿鱼当代艺术馆“张业鸿:云朵工厂”展览现场
尤:在太原开美术馆更多的是自己的私心,之前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去当地的美术馆、博物馆转转,但在太原却鲜有当代美术馆身影。在满足自己开艺术空间需求的同时,希望通过多年在外所学反哺家乡,以促进当地艺术场景的发展。太原是一座历史文明古都,民风保守,精神消费相对匮乏,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开当代艺术馆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在决定做美术馆的时候,遇到大家问到最多的问题就是你的盈利模式是什么,说实话,起初并没有过多的去考虑这个问题,我们希望怀着对艺术的热爱去探探这条并不好走的路。
于:开城市美术馆,我们主要参考了上海外滩美术馆的模式,以原创策划展览为基础,空间致力于能够在复杂又多变的当代下聚集起年轻的艺术创作者,为他们创造线上与线下的展示机会,在展览期间举办公教肄业合作等多种板块的延伸。
当然成为馆长,思考的维度就变化了,从个体展览更多考量本土的受众更适合什么类型的展览,毕竟相比一线城市的受众,二线城市的观众对先锋展览的理解程度比较低,所以我们希望脚踏实地循序渐进地开始。在山西,大家从小接触美育教育的方式落后和机会少,我们希望通过独特的艺术语言,将当代艺术能够融入到每一个人的日常生活,而且不仅仅是只有去北上广艺术生态的大城市才能接触到。
“小红花变奏曲”亲子活动AB:目前空间已经运营了有一段时间,主要靠哪些渠道进行传播?整体的观展量如何,最高时候观众数量可以达到多少?是否达到了你们的预期?尤:宣传渠道主要是通过微信公众号、小红书、抖音、微信视频号这些平台宣传,同时我们也建立了自己的粉丝群,当地的政府及官媒也给予了很大的支持和宣传帮助。在宣传初期,我们更注重小红书的宣传,因为内容受众相对垂直,但在实操过程中,抖音从扩大传播影响力这点上给予了我们意外的惊喜。像太原这样的二线城市,抖音的人群基数远大于其他平台,这也让艺术馆打破了原先的“高冷”门槛,做到了文化普及,让艺术进入大众视野。我们一度入围抖音太原市展馆展览好评榜第一名,展览期间,馆方发布40条视频内容,获赞量7860,累计话题浏览量159.3万,为我们提供了广泛的受众群体。就开馆第一期展览,知名插画艺术家谭阿梨个展《走走》来说,观展人数可达6000人次,单日最高观展人数达200余人,这也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谭阿梨个展《走走》现场的打卡人群AB:美术馆的自我造血能力一直是能否良性运营的关键所在,类似鱿鱼当代艺术馆这样小型城市美术馆的模式还是比较新颖的,目前鱿鱼艺术中心的收益主要有哪些构成?如何考虑运营的可持续性?于:小型城市美术馆收益主要构成有(主要)门票收入、文创产品,部分赞助,肄业合作。首先要感谢本土华润集团的支持,由于馆方有着创新性,提出了对文化产业业态相对好的商务条件,可持续就是尽量开源节流,所以会推出票务套餐,家庭票等方式增加销售收入,或推出工作坊,以及控制不必要的成本支出,例如人员精简等。
鱿鱼艺术✖️摇摆并州
尤:在展览期间,会与当地知名机构合作,组织各类有趣的工作坊活动,以增强展览内容的互动性。我们已经成功举办过多种跨界的艺术活动,包括艺术酒单、冥想、摇摆舞、近景魔术、亲子活动,以及由奔驰、红星美凯龙和中信银行等机构联合举办的艺术私享会。我们不断探索与地产、大型商场、品牌等领域的跨界合作,以增强艺术实践活动的多样性。
于:对我而言,提起来第一是从无到有的收获,建立了一家城市美术馆,虽然相关艺术从业人员相对比较少,很多事情要亲力亲为,但是这样的过程非常扎实。二是很享受策展的过程,接近和更了解了不同艺术家的思想,而不是实现我个人的东西。第三是接受求同存异,观众对每一个展览的评价,有时候一些相对负面或者激进的评论,我们会先思考自己,然后再确认是否是沟通传播上出现了问题。因为我们展览本身就是多样化的艺术形式和观点。我们也从刚开始看到“批评”的生气或失落的情绪中逐渐跳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