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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杨:一个讲故事的策展人

原创 2023-02-03

温凌,FMB2022 No.53,布面丙烯,45×40cm,2022©️云美术馆



受访:东门杨

采访及编辑:陈颖



“为了建一座跨河大桥,游乐场出技术,动物园出劳力”,策展人东门杨在童话故事《动物园对面的游乐场》里构造了这样一条线索。故事中所描述的动物们,为了连通彼此的隔阂,上演了一幕“人性”大戏。与这则故事平行进行的同名展览,正在深圳云美术馆里展出


在这里,“动物园”与“游乐场”两个带有丰富意象的词汇,首先为这个生发在社区美术馆内的展览奠定了玩乐和互动的基调。云美术馆馆长李霞在开幕式中提到,云美术馆作为注重公共艺术和社群研究的社区共创型美术馆,它不是一个闭合的观展场所,而是社区居民生活的一部分,这个在新年给大家带来欢乐和信心的展览,再一次激发了人们对公共空间和日常生活的想象和思考。


展览的叙事,首先由作品和场景构成,地板下沉倾斜的长条展厅内,黑白相间的背景下,确实映衬着一个五光十色的童话寓言。接着,展览前言以说故事的架势,强化了阅读的指向性。作为展览的重要组成部分,策展人东门杨所书写的展览文本,并不是展览的理论背书,它是一则连小朋友都能读懂的趣味童话。


一种暧昧的象征性,始终洋溢在这些高度观念化的作品中,事情也许比看上去要复杂得多。人与动物的纠葛是古老的命题。在寓言系统里,动物被认为拥有了人类固有的本质,甚至直接参与了人类成长的认知过程。在展览的故事构建中,被淡化的现实感、策展人的书写指向与艺术家的观念三方胶着,引诱着大朋友们始终投射着现实的体验,而这就是隐喻的本质。


展览开幕前一天,打边炉与策展人东门杨进行了一次对谈。东门杨认为,文本作为展览的另一部创作,无需进一步明确内涵与映射,他强调,作为社会与文明景观的一部分,动物园和游乐场从艺术表达到孩童般纯粹的玩乐,实际上,给予了观众与社区充分的理解自由。暧昧的姿态成就了强有力的表达,或许,这就是最有效的方式。






东门杨


毕业于巴黎七大,中央美术学院副教授,DawanArt联合创始人,著作有《香料》、《The Old Prince》、《绘画三故事》,译作《成人之年》。



娜布其,混杂结构,尺寸可变,木板、金属管件,2022



建造乌托邦


ARTDBL:请谈谈展览“动物园对面的游乐场”的缘起。


东门杨:在2021年策划的双人展“The Old Prince”里,我将六零后的段建伟和八零后的烟囱并置,呈现两位艺术家的对话与互动。也许是因为那个展览轻松有趣的调性,云美术馆向我发出了策展邀请。


在我的理解中,云美术馆所在的社区与深圳本土大环境的关系千丝万缕,它是建立在自然环境基础上的全新社区,社区人群趋向年轻化,对儿童十分友好。我之前从没来过深圳,但其实生活中一直都会接触到各种各样的深圳人、深圳故事,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感性上的认识。在中国,深圳是个很特殊的城市,社会进程和家庭结构与中国很多地方不一样,就像著名的“世界之窗”,有点让人联想到凭空造出来的游乐场。


动物园、游乐场和美术馆也都是现代城市中常见的乌托邦所在,虽然它们的游戏规则和参与方式完全不一样,但三者的终极属性却是趋同的。我希望将“动物园”和“游乐场”的概念挪移到美术馆空间,通过错位思考,带给社区美术馆一些有趣的东西。


“动物园对面的游乐场”展览现场©️云美术馆



天真与复杂

ARTDBL:动物园和游乐场这两个古老的词汇,在文学史或艺术史上都有多重的含义,在社区美术馆的展览当中,你选取这两个概念的背后,是怎样的思考逻辑?


东门杨:我为这个展览写作了一个同名的童话故事,展览是伴随着故事发生的。作为写故事的人,我并没有将故事在某个特定的层面上去展开,而是希望它能够自己生长,构成多层次阅读的可能,不需要单一、明确的关系含义。故事从表面上看也许只是有趣,但如果深入阅读,背后也有深刻的冲突,展览亦然。小朋友读取天真,大朋友体会复杂。概念不是居高临下去强加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接受视角,会看到自己能看到的东西。



ARTDBL:落到具体的艺术作品上,你如何考虑空间、呈现方式与主题之间的关系?


东门杨:我比较喜欢艺术家之间的互动,群展就像艺术家聚在一起聊天,我尽量为他们说话创造一个舒适的环境,艺术家舒服了,观众也就舒服了。就拿主展厅的几件作品说,温凌的月饼人推开房门(《FMB2022之7》),娜布其《混杂结构》中的红色通道提示着一个日常生活之外的全新场景的开始。穿过通道,四根立柱的圆亭正对应着左边王晓曲画中四肢着地的红色壮汉(《正气》);右面墙上陈可绘画探究的就是包豪斯建筑的造型结构美学(《包豪斯德绍校舍 No.1》),也同样呼应着娜布其装置的构成;而武晨画中的托马斯小火车也是在奶牛身体中蜿蜒穿行(《打碎的鸡蛋》)。整个展览伴随着对话推进,艺术家们的作品就这样聊着天,相互穿插叙述,回应着展览故事里的对话氛围。


同时,云美术馆的空间特性特别强,不但不是规则的白盒子,主展厅外还有一条黑色环形廊道,而且整个空间的地面是下沉倾斜的。就像参与设计美术馆的沈少民老师对我说的,“这个空间用好了,特性都是加持,用不好几乎处处是坑”。所以布展中所有这些特性都需要综合考量,方案也是不停试错调整。无论之前在模型中排布的多完美,置身其中又是另外一回事。


“动物园对面的游乐场”展览现场©️云美术馆



串联和填补


ARTDBL:你是怎么组建起展览以外的故事文本的?二者之间是什么关系?


东门杨:你手中的故事文本既不像解释展览的文字,也不是参展作品的理论背书。故事阅读中会感到情节的推进与作品之间的隐约联系,但事实上故事与展览是平行生成的。故事的功能有点像娜布其为展场设计的斑马纹地贴,它是展览的串联和填补;同时展览营造的视觉氛围,也能够从另外一个层面去解释文字。它们的互动是平等的,既彼此映衬,又相互推进,融入对两者阅读,会感受到多声部的共鸣。


2018年,在谢南星UCCA的展览“香料”上,我也有过一次类似的平行写作,围绕展览所写的小书也叫《香料》。同样,我的《香料》并不是直接地解释艺术家的创作,而总是围绕着作品游走、迂回、敲击,构建一种图像和文本平行互动的关系。


策展和写作,我都希望能带出一些自身的追求,一些新的操作方式。我不太想总套用传统的艺术批评模式,希望尝试以不同的方式进入艺术批评的语境。



ARTDBL:故事和展览有着怎样的叙事框架?


东门杨:故事和展览的发生可以说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有了“动物园对面的游乐场”这个概念以后,对故事想象和艺术家的选择是平行推进的。故事中动物园和游乐场并非比邻,两个空间被一条大河隔开,“对面”意味着观望、隔阂与对话,动物与人之间的交往、矛盾、冲突围绕着跨河建桥展开。我一边写作故事,一边拣选自己的视觉记忆,思考着什么样的艺术家适合这样的主题。在和艺术家交流的过程中,他们的反馈也引导着故事发展的方向,一些作品甚至直接为故事提供了视觉信息,加入到情节的推进当中。同时,故事也为之后展览的观看也提供了不同的视角,我并非一个告诉观众应该如何理解展览的策展人,某种意义上我是个参与者,与艺术家一起构建了整个故事和展览。


“动物园对面的游乐场”展览现场©️云美术馆



出离与潜移默化


ARTDBL:通过动物园和游乐场,谈谈你所理解的艺术与社区空间、社区文化之间的关系。


东门杨:美术馆在城市场景中给予人一种乌托邦的想象,就像动物园和游乐场一样,都仿佛是抹掉了日常化的奇异空间,一旦进入其中,甚至连时间都停止了。美术馆可以制造这种暂时的出离,它在按部就班的社区生活中也就意义重大。


但艺术要真正地在社区生活里起作用,构造形成特有的社区文化,不是一蹴而就的,不能单看一个展览的效果,这是长期积累的结果。它需要美术馆、社区和投资人怀有理想和付出耐心,不要为展览设限,不同类型的展览和活动都是基础层面的铺垫。


社区美术馆的展览不是简单地迎合,也并非是强制地给予,我相信这是一个和缓的,潜移默化的过程。居民知道身边存在美术馆,时不时来看一下展览,不管喜不喜欢,慢慢地美术馆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这才是理想的状态。


“动物园对面的游乐场”展览现场©️云美术馆



ARTDBL:请介绍一下驻留项目的艺术家是如何继续开展工作的?他们的工作和主展览之间是什么关系?


东门杨:驻留的考量是出于我想去弥补筹备展览期间,由于各种条件的限制没能到社区考察的遗憾。因此,就邀请有丰富驻留经验的艺术家来到这里,帮我建立展览和社区更直接的联系。我先把故事发给了他们,他们观看展览以后,看看在这些提示之下,他们会形成哪些想象。驻留开始,他们也会进入到社区里面生活一段时间,看看社区能带给他们怎样的感受,会有什么样的艺术创造,与社区居民的交流能带来什么可能。



ARTDBL:作为一个没有在国内接受过艺术院校教育的策展人,你对国内艺术家有哪些观察,你如何与他们建立起联系?


东门杨:作为在艺术领域工作的人,我和艺术家们的接触是生活化的,并没有刻意地去建构工作关系、艺术家档案。了解一个艺术家,看作品和展览是一方面,重要的还要在日常化的状态下更多地交流,彼此了解,相互之间建立信任。展览当然也是建立关系的一种办法,展览进行的过程中,艺术家将最大的信任交付给策展人,漫长的合作会建立特别深厚的关系。


在与艺术家接触过程中,我发现其实中国和法国艺术家,状态还真的不是特别像。尤其是中国赶上了一波市场化的浪潮后,职业化也许是很多艺术家向往的状态,比如一定要参与什么展览,与怎样的机构合作,也很明白如何制作作品。在法国,大多的年轻艺术家更像是一种生活化的艺术,他们有的一边在中学教书,或者一边在美术馆打工,一边做着自己的创作,没有这么强的艺术家职业诉求。当然职业化也没有什么不好,在中国很多非常好的艺术家都非常早地进入了这个系统,只是状态会不一样。


“动物园对面的游乐场”展览现场©️云美术馆



交往与刚需


ARTDBL:对于一个独立策展人来说,经历过疫情,你认为最难的是什么?在展览当中是否有一些映射?


东门杨:最难的地方在于限制了流动性,人长期被固定在一个地方会闭塞起来。这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个困境,尤其是做艺术的,不能总是停留在自己的空间,它需要接触世界,接触人,接触各种各样不同的东西,到处走走就是刚需。


这三年,大家的经历想必都是起起伏伏,比较憋屈。这个展览在2023年新年的第一天开启,讲个童话故事,希望能给新的一年带来一些有趣的东西。“动物园对面的游乐场”中,跨河建桥原本是个美好的想象,虽然过程中大桥被操控,最后倾颓了,但这些都未彻底妨碍动物与人的交往,虽然这交往又回到之前木筏摆渡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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