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创世纪》第11章中,记载了巴别塔起源的故事。那时天下人的口音、语言都是一样的。他们往东边迁移的时候,在示拿地遇见一片平原,就居住在那里。他们彼此商量说: “来吧,我们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免得我们分散在全地上。”后来上帝知道了这个事,担心之后他们没什么事做不成。于是使他们拥有了不一样的语言,彼此无法沟通。并且分散在各个地方,聚集不起来,巴别塔也随即停工难以继续。某种程度上,巴别塔影射了现代的纷争,众人再难联合起来共同去做成什么事。但你会发现,不论众生分散在什么角落,说着什么语言,政客与建筑师们从未放弃对高度和垂直的追求,依然乐此不疲地建造那些高耸入云的建筑;“通天塔”这个象征意味大于现实性的符号也成为古往今来许多艺术家进行创作的题材,里面有故事中的初心,也有展示权力的需要。
老彼得·勃鲁盖尔(Bruegel Pieter)不但有许多脍炙人口的农民风俗画,同时也创作了一些具有哲学意味的作品,其中最为人称道的就是他的《巴别塔》。他为这一主题创作了三幅作品,第一幅尺幅很小,画在象牙上(已失传);第二幅是中等尺寸(59.9×74.6cm,鹿特丹凡博宁根博物馆,图1),第三幅尺寸较大(114.3×155.1cm,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图2)。较之于勃鲁盖尔所创作的其他宗教主题的作品,《巴别塔》蕴含了更为深刻的哲学意味,虽然在他之前已有一些艺术家绘制了巴别塔主题的作品,比如霍勒巴特等;但应该说,自勃鲁盖尔以后,巴别塔成为为西方艺术史上一个反复出现的母题,而每当人们讨论巴别塔时,往往总是以勃鲁盖尔所描绘的巴别塔形象为例。(图1)老彼得·勃鲁盖尔《通天塔》,橡木面板,59.9x74.6cm,1563,鹿特丹凡博宁根博物馆
(图2)老彼得·勃鲁盖尔《通天塔》,橡木面板,114x115cm,1563,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
荷兰版画家莫里茨·科内利斯·埃舍尔(Maurits Cornelis Escher)擅长绘制各种几何嵌套与不可能空间,他在1928年也绘制了版画《巴别塔》,由线条构建的自上而下的透视给了恐高症患者一种万丈深渊的眩晕。女艺术家Shirin Abedinirad 1986年出生于伊朗大不里士。专注于表演,装置和影像艺术。2010年开始在伊朗各地展出艺术作品,这期间一直正视性别,性取向和人类同情心等问题。自2012年以来,Shirin一直从事影像艺术创作,用运动图像探索自我和身份的概念。《通天塔》是一个由镜面组成的金字塔状的神塔。Shirin 借鉴的并非埃及的金字塔,而是古代美索不达美亚的通灵塔,传说中具有连接地球与天空的作用,使人类可以靠近上帝。艺术家希望以这个镜面神塔为纽带,“连接自然与人类、现代文明与古代文化”。镜面创造出来的视觉效果,也是十分震撼的。《巴别塔2001》是一个大型雕塑装置,采用圆形塔的形式,塔由数百个二手模拟收音机层层堆叠而成。收音机被调到许多不同的电台,并被调整到能听到的最小音量。然而,他们相互竞争,创造了一个低的不和谐的声音,连续的声音,导致无法获得的信息,声音或音乐。在描述这部作品时,Cildo Meireles提到了一个“不理解之塔” (Tower of Incomprehension)。从字面上看,这一装置体现了巴别塔的形象。塔楼所在的房间沐浴在靛蓝色的光中,与声音一起,给整个结构带来一种怪异的效果,增加了现象学和知觉混淆的感觉。这些收音机都有不同的年代,最靠近地面的下层由旧收音机组成,体积更大,离家具更近,而上层则由较新的、大批量生产的小型收音机组装而成。这种安排强调透视透视缩短的感觉,因此塔的高度的印象,就像它的圣经副本一样,可能会延续到天堂。
日本艺术家野又或(Minoru Nomata)的这些画作描绘了来自不定时期的形式与结构,脱胎于野又获杂糅的建筑语言——工业的、虚构的、古早的与未来主义的融合——并从艺术家的迭代进程中得以发展。通常是从对于现成图像的速写开始,艺术家在之后的几个月、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里对其进行改造。野又获反思一元化社会、技术追求与人类活动总和的状况,创造出一个充满悬念与未知的奇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