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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杏林:经典四题

原创 2023-01-01


编者按 

2022年12月16日,由中国舞台美术学会、上海戏剧学院联合主办的“CISD第九届国际舞美大师论坛”在上海戏剧学院成功举办。本次论坛以“面向未来的传统经典”为主题,邀请英国著名灯光设计、舞台设计家塞伦·巴格诺尔(Ciaran Bagnall)担任主讲嘉宾,同时还邀请了十位国内著名舞台美术家、导演、学者参与主题论坛。


12月16日下午,中央戏剧学院教授、中国舞台美术学会副会长刘杏林老师以《经典四题》为题,就历史变迁过程中传统经典的永恒性做出精彩解读。




一、


2014年,我在与俄罗斯导演弗拉基米尔·彼得罗夫为中戏表演系教师演出《樱桃园》时有过一次合作。我们讨论剧本所在的中戏办公楼二层会议室,使我想到这里见证过中戏教学体系建设和与苏联专家久远的合作关系,而今已经物是人非,如同契诃夫、苏联戏剧专家列斯里和雷柯夫也成为远去的身影。我在当时提到《樱桃园》的主题和内容对于我们并不陌生,其中女主人公庄园家产的得失只是表面,最重要的是她失去了非常重要的记忆载体和精神寄托。她对儿时的回忆、对死去的儿子的回忆、对过去庄园里面的种种回忆。我说,就像学院旁边的南锣鼓巷,过去一直是寻常安静的小巷,而这些年变成了旅游者熙熙攘攘的商业街。我们甚至无法评判这种变迁是否应该,但它就这样无可奈何地发生了。世上许多我们习以为常或者看重的东西,并不会随我们的意愿长久不变。彼得罗夫说:“是的。还有生命。” 


与彼得罗夫导演讨论《樱桃园》


这样的因缘际会和交谈实际上包含了我们对《樱桃园》的一致理解,《樱桃园》这样经典剧作里面,确实含有能够穿越上百年时间和遥远地理距离的精神信息。它必然总是在某些恒久的观点上,或者深层内容上唤起我们今天的呼应或者共鸣。


关于《樱桃园》演出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例子,就是2004年《樱桃园》在莫斯科艺术剧院进行100周年纪念演出。这个演出在2011年曾经来过北京首都剧场。主要舞台布景并没有出现樱桃园的形象,而是一百年前莫斯科艺术剧院落成的时候就一直在使用的大幕。舞台设计鲍罗夫斯基和导演沙庇罗(Adolph Shapiro)将樱桃园的毁灭阐释为莫斯科艺术剧院真实命运的隐喻,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家剧院也不复当年的辉煌。百年历史的、绣有海鸥图形的剧场大幕成为演出意义的传达者。从斯坦尼时代到今天莫斯科艺术剧院的观众,目睹了它一次次开合之间展现的戏剧场景。而与以往不同的是,它几乎是这次演出中舞台上仅有的舞美视觉因素。它试图通过几代艺术家膜拜的舞台,反映这所伟大剧院和伟大文化的悲剧命运,表达契诃夫剧作中的深刻思想。如导演沙庇罗所说:“1902年弗约多·施克特设计的莫斯科艺术剧院大幕,一百多年来第一次改变了它开合的轨迹,不是向舞台两侧打开,而是移向舞台纵深处。它隐喻着这个伟大剧院所代表的伟大文化的反常和不可逆转的灾难性命运。”


2004年莫斯科艺术剧院《樱桃园》

首演百年纪念演出舞台设计图


对于剧本,特别是经典剧本的阐释,是当代舞台设计与导演在创作方法上最有别于传统的转变之一,舞台设计者和导演越来越依据对特定剧作的阐释,而不仅依据剧本关于场景的表面提示进行设计。正是这种创作立场的确立,往往使人们熟知的剧目耳目一新。美国学者劳伦斯·塞内利克在他的研究著作中指出,尽管20世纪两位重要导演乔治·斯特雷勒和彼德·布鲁克对契诃夫《樱桃园》的处理完全不同,但他们都无法回避这样的核心问题:“ 如何描绘樱桃园?应该完全呈现它吗?”事实上,这也是百年来所有排演或设计这个或别的经典剧作的人,都必然面对的类似问题。

 

以俄罗斯舞台上契诃夫的《樱桃园》演出为例,樱桃园的线索一直是剧作中的关键形象,把它做为大自然景色的一部分呈现,是从契诃夫时代到1950年代莫斯科艺术剧院的演出中,所要把握的重要尺度。然而这一尺度并非一成不变。到1970至1980年代,樱桃园成为一去不复返的生活方式以及它的基础与形态残酷毁灭的隐喻。在2003到2006年包括上述2004版莫斯科的三台《樱桃园》演出中,樱桃园则象征着代表民族文化遗产的剧院和每个艺术家自身。樱桃园的自然属性变得不再重要,而它的内在含义在不同语境下与演出创作者阐释的暗合,才是新的演出形式生命力所在。



二、


人类社会的每一次冲突和政治危机都会使我们看到经典戏剧的价值或者作用。1993年,在南斯拉夫惨痛的解体过程中,萨拉热窝经历了现代史上最长的军事围困。那年,作家苏珊·桑塔格首次与国际作家协会笔会一起访问萨拉热窝后,又毅然再次返回,她说:“我不能再仅仅做一个见证者: 只是跟人们会面、参观、恐惧得发抖,感受勇敢和沮丧、进行让人心碎的交谈、变得愤怒或者体重减轻。如果我再去,我必须得全心投入,做点事情。”

 

于是她决定在被包围的萨拉热窝排演《等待戈多》。因为当时人们在萨拉热窝做的事情正是在等待,他们真的认为,等人拯救只是时间问题。令人发指的是,在20世纪末的直播电视新闻上,世界每天都可以看到对这座城市的轰炸,却什么也没做。每天人们都以为他们的戈多会来,每天晚上都知道他不会。苏珊·桑塔格来这里排演《等待戈多》的决定有助于使如此多的国际媒体关注和拯救萨拉热窝,而《等待戈多》的演出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1993年苏珊·桑塔格在萨拉热窝《等待戈多》剧组


在后来的回忆里,苏珊·桑塔格直接了当地说:“贝克特40年前的剧本,似乎就是为萨拉热窝写的。”苏珊排演《等待戈多》的那年夏天特别阴冷,这个现在是波黑首都的城市,生活在狙击手火力网和周围的塞尔维亚民族主义势力炮击下。贝克特剧中的困境,在1953年的巴黎,都是艺术上选择: “隐喻”;而在40年后的萨拉热窝,却是日常现实。苏珊住的酒店在萨拉热窝最危险的地段之一“狙击手胡同”(Sniper Alley),每天要走很长一段路前往55号话剧院与演员见面。所有的演员都很瘦弱,他们没有生活必须的基本东西:不能开窗户,没有电,没有水,没有食物。那不是一个简单的排练过程,剧团每天在一起的时间只能有四个小时,按照每天配给的蜡烛燃尽为结束。演员们总是饿着肚子,在排练中只要休息都会立即躺下,因为太累了,无法站起来。苏珊不得不把酒店的面包卷偷带出来支持演员体力。一天,著名老演员兹莱科•斯帕拉沃洛在自己住宅门前和两名邻居被炸死的消息打断了排练。苏珊问大家:“还可以排练吗?”大多数人都表示想要继续下去。因为尽管情况严峻,许多演员还是将参与戏剧视为必要的生存策略。饰演波佐的女演员伊内斯·范科维奇说:“表演对我来说是一种疗法。如果我不这样每天工作,很难熬过这场战争。到目前为止,许多朋友遭遇炮击和死亡震惊了我,只有表演才能使我忘记这些带来的痛苦。”(Amber Massie-Blomfield How Susan Sontag staged Waiting for Godot during the brutal Siege of Sarajevo Aug 15,2018,The Stage )

 

整部戏是在没有电,没有什么像样的服装的情况下完成的,而且所用的布景平台前部覆盖的半透明的聚酸酯板,是联合国难⺠署前一年冬天运来替补被狙击手打碎的窗户玻璃的。然而,这台可歌可泣演出成了最高意义上的文化事件: 它展现了现代主义文化的过去,还展现了它在特殊情况下可能会是什么样子。

 

《等待戈多》首演的舞台布景很简单,除简易平台外,舞台上放置了12支蜡烛照明。这不是一种艺术上的选择,而是因为没有其他选择。由于当时的萨拉热窝天黑后几乎没有人出去,每天的两场演出只能安排在日场,一场是下午2点,另一场是下午4点。苏珊·桑塔格回忆:“8月18日星期三下午2:00的那场演出结束时,在弗拉基米尔和埃斯特拉贡长时间悲剧性的沉默中,信使宣布戈多先生今天不来,但明天一定会来的时候,我的眼睛开始流泪。维利伯尔也哭了。观众中没有一点声音。唯一的声音来自剧院外面:一辆联合国装甲运兵车在街上轰鸣,狙击手的火力劈啪作响。”(Susan Sontag “Godot Comes to Sarajevo” October 21,1993 Issue,The New York Review of Books )



三、


即使最近三年,我们身处新冠病毒威胁的危难之时和困境之中,特别是戏剧存在的基本条件,人与人之间聚集和直接交往被阻断的时刻,仍可看到经典戏剧焕发的希望之光熠熠生辉。

 

薄伽丘的经典文本《十日谈》记述1348年佛罗伦萨瘟疫流行期间,10名年青男女避入几公里外的一所乡村别墅。他们终日游乐欢宴,每人每天讲一个故事,10天中讲了一百个故事。差不多700年后新冠疫情期间,法国戏剧制作人兼导演西尔文·克鲁佐沃邀请欧洲各地的演员,用法语、德语、英语和其他语言,把 《十日谈》录制成系列广播剧,以一种团结抗疫的姿态进行即兴集体阅读。他们从2020年三月下旬起,百天内完成百个故事朗读,每天早上10点定时在线上播出。汉堡塔利亚剧院、维也纳城堡剧院等欧洲著名剧院的许多演员参与了这一项目,并由各大剧院提供网络平台转播。克鲁佐沃说:“我一直在艺术史上寻找两件作品之间的联系,寻找彼此之间的隐形线索。一直在寻找那些由于我们不去疏理,路径似乎已经封闭的社会历史通道。”

 

2020年法国戏剧制作人克鲁佐沃主持的

薄伽丘《十日谈》线上朗读项目 


在2020年欧洲大多数戏剧节都被迫取消的情况下,希腊国家剧院演出的埃斯库罗斯的《波斯人》于7月25日纽约时间下午2:00,伦敦时间下午7:00,雅典时间晚上9:00,从埃皮达鲁斯古剧场向全球现场直播。这也是有史以来首次,从这个著名古迹现场直播古希腊戏剧演出,同时表明了雅典和埃皮达鲁斯戏剧节如常举行的勇气。

 

2020年7月埃皮达鲁斯戏剧节

史上首次向全球现场直播《波斯人》


建筑师皮力克雷托斯设计的埃皮达鲁斯古剧场,与疾病治愈密切相关,它是献给健康女神海及娅的父亲,医学之神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圣地。在该剧场举行的音乐和戏剧比赛,曾是病人治疗的组成部分,他们在此向上帝祈祷以求康复。因此非常贴切的是,2020年全球面对新冠疫情考验时,希腊从这个神圣的地点,象征性地向世界传递了一部古老的经典戏剧,以安抚和治愈疫情所造成的创伤。希腊国家大剧院艺术总监迪米特里斯·里格纳蒂斯(Dimitris Lignadis)说:“在强制性的封闭中,艺术和剧场再次成为人类的重要需求和避难所。”

 

宏大的经典主题中存在真正的人性元素,代表了人类所有的痛苦,所有为生存、爱和幸福的奋争。经典不光在特殊的社会背景下成为人们的精神寄托和避难所,即使在日常意外的个人生存危机中,也代表着重要的抚慰和关怀价值。2014年罗密欧·卡斯特鲁奇为安特卫普皇家剧院La Monnaie排演的蒙特威尔第歌剧《奥菲斯与欧律狄刻》,以其全新的阐释,找到了一种将经典与现实重新联系起来的方式。他用现实生活中的“闭锁综合征”患者来置换歌剧中的女主角欧律狄刻,并得到专业医护人员和两名患者家属的支持。演出与布鲁塞尔郊外14公里处的一个医疗病房连线直播,28岁的年轻女子埃尔斯躺在那里的病床上完全瘫痪,除了眨眼外无法行动或交流。她原本身体正常,婚姻美满,还有两个孩子。对她来说,与丈夫和家人地狱般的分离并不是奥菲斯与欧律狄刻那样的神话。演出中,奥菲斯失去欧律狄刻的悲伤咏叹与身后投影幕上有关埃尔斯故事的字幕、剧中前往冥府的旅程与直播影像中去医院的路上和看似无尽的医院走廊、冥府的情境与埃尔斯躺在那里用耳机听直播的影像特写等等对应,使古老歌剧经典与当下产生了广义上的关联:爱、失去和丧亲之痛。据媒体报道,观众在演出结束后久久沉浸于现实与剧情中人物的命运回不过神来,现场一片凝重。


2014年罗密欧·卡斯特鲁奇

在安特卫普皇家剧院排演的《奥菲欧与欧律狄刻》



四、


上述极端语境中经典戏剧所突显的观点、方法或概念,关系到所有今天经典剧目的演出创作起点。创作者的解读、阐释越来越成为维系经典作品生命的所在。从更普遍意义上来说,这种创作起点设定的重要性在于,无论是从人物关系,还是主题概念,或是主观感受去重新发现和解释一个经典剧目,都代表着我们对这个经典剧目的态度和深刻认识,也就是对一个剧目的说法。不然无论是舞台设计还是导演,就失去了角度,失去了支点,失去了你可以换一种眼光重新看待经典的立场。

 

柏林绍宾纳剧院2013年演出的《达尔丢夫》中,导演塔尔海默和舞台设计阿尔特曼采用了超常的狭小景深:一个表面黄铜效果的正方形空间(5 x 5 x 5 m)贴近观众席前排,如冰冷的教堂氛围,其中的十字架和扶手椅是两小时演出仅有的摆设。这正是精神狭窄的明显象征。演出中,立面旋转的舞台和演员结合,呈现了一个漫长而连续的社会秩序解体过程,此前充满自信的家庭陷入丧失一切的事件漩涡,以及现实世界令人眼花缭乱的疯狂。天花板会转成侧墙或地板,剧中人物完全失去了对处境的把控。起初立方体空间顺时针方向旋转非常缓慢,几乎不被察觉,观众会突然发现奥尔贡的扶手椅在90°位置,他从高处看着达尔丢夫如何勾引他的妻子。景的封闭结构看不出入口,演员常常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值得注意的是,他们的动作吸收了传统“打闹喜剧”的手法,使得严整的舞台看上去不失生动活跃。演出结束时,随着舞台不断旋转,角色不断坠落,而达尔丢夫是唯一保持直立姿势的人。这种处理又消解了莫里哀原作的幸福结局。

 

2013年柏林绍宾纳剧院《达尔丟夫》


2019年柏林人民剧院演出的《欲望号街车》中,最核心的概念来自女主角布兰奇的一句台词,她寻求“这个岩石般世界上的一道裂缝,我可以在此藏身”。舞台对应了这个冷酷的藏身之地:生锈金属墙上一段狭窄陡峭的璧龛。演员几乎无法站稳,总是随着惯性向下滑行,直到随着手提箱里的杂物,像垃圾一样滚落到下方最低处。

 

当然,概念只是起点和文字上的说法,不是最终实现的内容。拉脱维亚导演拉迪斯拉夫·纳斯塔夫舍夫经常是导演又兼任舞台设计,他强调对每一个戏的概念的提炼,也重视接下来与戏剧动作的有机转化与融合,或者说对于他,概念和整个演出本来就是一个互相推进的过程。他深知,“如果我们不从这个单一的比喻中挤出一切,那么我们就不会再往前走了。如果你从形式上开始表演,如果接下来的问题没有被正确地解决,那么整个形式很快就会变得很傻。”

 

纳斯塔夫舍夫在排演普宁的诺贝尔奖小说改编的《米佳的爱情》的时候,所有演员都一直是在插入墙壁的铁管上演出,根本不着地。他试图以此隐喻恋爱如同艰难地攀爬,而坠入爱情是一种完全不同的超离大地的状态。对米佳来说,爱情成为生命中唯一的支撑,而这种支撑是摇摇欲坠和不可靠的,他如同一个迷茫的年轻灵魂,在天地之间飞翔。


纳斯塔夫舍夫在里加瓦尔米耶拉剧院排演的《朱莉小姐》,整个舞台设计就是一个中间有支点的平衡木,需要不断调整上面摆放的厨房里的器皿或食物道具,甚至由悬挂在上面的演员维持平衡。


2012年里加瓦尔米耶拉剧院《朱莉小姐》


它的平衡有时取决于一罐樱桃或一个果盘是向右还是向左移动一毫米。而这一形式的概念基础在于,厨房是家庭的中心,需要同时进行几件事的协调和同步操作:烤肉、煮土豆、发酵面团、做菜和摆桌子。在这种情况下,防止灾难发生的是完美的秩序、精确计算的活动范围、协调的行动。厨房是克莉丝汀的空间,平衡有序是她的理想状态。朱莉和琼在那里是陌生人,他们的到来威胁到了既定秩序。这一处理看上去还是从剧本内容出发,形成的舞台结构或者空间关系却让人耳目一新。应该说非常独特的新排经典都具有这种特点,因为它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认识和理念,或者强大的阐释。而让演员和舞台调度,让每一个细节不断地融入跟整体的关系,这往往比产生或停留在一个概念更加考验创作者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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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郁美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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