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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杏林:“樱桃庄园何处寻——《樱桃园》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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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2022-12-12
莫斯科艺术剧院
1904年首演
导演:康斯坦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
舞台设计:维克多·西莫夫
第二幕布景基本上没有现代性和乡村之间冲突的迹象,舞台设计以列维坦的画风,描绘了一种更为突出的田园风光。剧本提示中的远处一排电线杆不见了,代之以的是干草堆、一棵银桦树和两棵杉树;契诃夫所描述的坍塌的小教堂成了一个更高大醒目的存在。此外,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以他常用的音响来伴随这一切:沙沙作响的树叶、噼啪作响的树枝、呱呱叫的青蛙和秧鸡。还让火车在演出中穿过舞台后区,“也许至少这会弥补电线杆所代表的技术进步的缺失”。
罗马奎利诺剧院
1946年演出
导演:奥拉齐奥·科斯塔·乔万吉利
舞台设计:图利奥·科斯塔·乔万吉利
舞台让人想到乔治·迪·基里科和萨尔瓦多·达利的超现实主义绘画中幽灵般的、令人伤感的,充满预言式的象征。在第二幕中,这种象征似乎失去了控制,设计师试图在一排排的白杨树和电线杆之间描绘出一种关联,这些电线杆被世纪末诗人写为“一把被风拨动的竖琴”。“随着长长的电线,当年轻的情侣们像我这一代人一样,把耳朵贴在其中一根电线杆上,听着从天堂传来的奇怪音乐酩酊大醉时,画面呈现出一种凄美的现实。”
塔林青年剧院
1971年演出
导演:阿道夫·沙皮罗
舞台设计:马克·基塔耶夫
马克·基塔耶夫:“我想创造一种阳光明媚的图画,但这画面经常被厚重的云层遮盖。我想创造一个灿烂的世界,生机盎然,又转瞬即逝。就像初秋的日子人们在一片林间空地上发现的那样:透明的蜘蛛网从空中荡过,充满活力和紧张,阳光似乎伸手可及,仿佛在等待着被触摸。一切都充满了美丽和忧伤。这正是我想在舞台上造成的,让空气颤抖,清澈,让它有自己的生命。”
米兰小剧院
1973年演出
导演:乔治·斯特雷勒
舞台设计:卢西亚诺·达米安尼
卢西亚诺·达米安尼:“白纱覆盖在那个令人心碎的房间之上,下面倾斜的舞台台板,象征着如同船甲板的不稳定。”
布达佩斯VIG剧院
1973年演出
舞台设计:大卫·鲍罗夫斯基
鲍罗夫斯基:“整个樱桃园,也就是所有的樱桃树,是舞台设计的基础。它们生长在大自然中,首先要有滋养和支撑它的根茎,还有树干和树冠上结出的果实。这三个要素代表了自然与生命的本质。契诃夫的樱桃园如同人的整个一生,它之所以遭受破坏,是由于它的根脉被悲惨地切断。”所以舞台上的这些树仿佛都丧失了根脉,并且被设置得十分密集,演员在其间漫步,荡秋千,倾诉他们的爱情。房屋被设置在树的顶端,以此隐喻一个“贵族的巢穴”。
莫斯科塔甘卡剧院
1975年演出
导演:阿纳托利·艾弗罗斯
舞台设计:瓦列里·列文泰
劳伦斯·谢奈利克:“艾弗罗斯的《樱桃园》贯穿了叶彼霍多夫吟唱的伤感歌谣:
我不要喧闹的人世间,
我不要朋友也不要敌人,...。”
瓦列里·列文泰:“单薄的白色的窗纱不是飘动在房间里,而是墓地,这是拉涅夫斯卡娅的'家',也是艾弗罗斯的演出场地。”
纽约林肯中心
1977年演出
导演:安德烈·塞班
舞台设计:米哈·马德斯库
这台被称为“没有墙的契诃夫”的演出设置在一个看似无限深远的虚幻梦境中,唤起了人们对俄罗斯白色天空下白色樱桃树的冰冻之美的记忆,对穿着白色衣服的女性和满地都是易碎玩具的白色育儿室的记忆。舞台第一次充分体现了契诃夫在第二幕“氛围”描述中隐含的诗意,利用林肯中心博蒙特剧院巨大的伸出式舞台,抓住了契诃夫所说的“遥远地平线”的意思。不能肯定这种处理是否受到了受到了一年前演出的罗伯特·威尔逊《沙滩上的爱因斯坦》中散点式舞台设计空间的影响,但是,通过威尔逊这样的非文学的戏剧艺术家来接近契诃夫的思路,为这部戏开辟了新的维度。
基辅莱斯亚乌克兰俄罗斯话剧院
1981年演出
导演:I.莫罗斯托瓦
舞台设计:丹尼尔·利德
白色网幕把24米纵深的舞台空间,分隔成重叠透明的女主人公旧宅。同时呈现了樱桃花的意象和这个家庭三个历史时期的客厅:离观众最近处是20世纪初,中间是19世纪,最后是19世纪早期的帝国风格。这种氛围也预示着花落人去的终结,像是死亡来临的回光返照。演出开场,当拉涅夫斯卡娅归来,她从舞台深处穿过这一系列房间走向台口时,也就是穿越了她在房间里过去的生活时光。
巴黎北方布夫剧场
1981年演出
导演:彼得·布鲁克
舞台设计:克洛伊·奥博伦斯基
在“空的空间”中,舞台布景简化为东方说书人的地毯、垫子和几把高背椅,将这部剧提炼成一首关于“生与死、过渡与变化”的诗。布鲁克认为,表面细节和地方性色彩只会涣散那些永恒的部分。所以精选的物件定义的是一种情境而不是一个地点。在第二幕中,地毯被舞台工作人员卷起以代替倒下的树木或表示河堤,在最后一幕中,它们被再次卷起,露出了沥青的地面,揭示了结局的荒凉。北方布夫剧场破败的建筑遗迹也变成了没落的庄园,使观众融入了戏剧行动并烘托了剧中人物被遗弃的命运。
罗马尼亚特尔古穆列国家剧院
1985年演出
导演:乔治·哈拉格
舞台设计:罗慕路斯·冯斯
2015年7月罗马尼亚电视2台为纪念契诃夫诞辰155周年和导演哈拉格,再次播放了此戏30年前的演出视频。
罗慕路斯·冯斯:“舞台是一个想象的'时光隧道',剧中人物从记忆深处走来,又回到记忆中去。”
柏林绍宾纳剧院
1989年演出
导演:彼得·斯特恩
舞台设计:克里斯托夫·舒比格
导演及其舞台设计师试图以当时已罕见的写实风格,创造尽可能真实的演出。这是一种多层次的,在美学上结构精确的舞台生活场景。黎明在紧闭的窗帘后面闪耀着亚光灰色,舞台弥漫着契诃夫旧照片中的效果以及深度和光影,以精妙和直觉捕捉到了特定场景的情绪和节奏。斯特恩与彼得·布鲁克和乔治·斯特雷勒的《樱桃园》演出一样,在20世纪欧洲舞台上的契诃夫演出中占有重要地位。
雅典迪奥尼索斯剧院
1995年演出
导演:尤里·留比莫夫
舞台设计:大卫·鲍罗夫斯基
阿拉·米哈伊洛娃:“一种令人恐惧的、木炭般的二十世纪末的樱桃园,切尔诺贝利核灾难时代的樱桃园。”
莫斯科艺术剧院
2004年[樱桃园]首演百年纪念演出
导演:阿道夫·沙皮罗
舞台设计:大卫·鲍罗夫斯基
阿道夫·沙皮罗:“1902年弗约多·施克特设计的莫斯科艺术剧院大幕,一百多年来第一次改变了它开合的轨迹,不是向舞台两侧打开,而是移向舞台纵深处。它隐喻着这个伟大剧院所代表的伟大文化,反常和不可逆转的灾难性命运。”
莫斯科艺术剧院舞台
基辅乌克兰国家学术剧院
2010年演出
导演:阿卡迪·卡茨
舞台设计:塔吉亚娜·施维斯
顶部的花园正在枯萎,一个不安的父母之巢的梦想也在随之结束(其实很久以前就已经破碎了)。只有深深的印记留在人们脸上,目睹这一切的眼里充满了泪水。这将是净化的眼泪。
汉堡塔利亚剧院
2012年演出
导演:卢克·帕切瓦尔
舞台设计:卡特琳·布拉克
卢克·帕切瓦尔:“樱桃园象征着我们所有的追求:永远生活在一个安全、温暖、舒适的环境,一个孩子气的记忆中。但这只不过是个幻觉。”
圣彼得堡小剧院
2014年演出
导演:列夫·多金
舞台设计:亚历山大·鲍罗夫斯基
列夫·多金:“这个戏既是历史编年史,也是对前景的预言。很难理解,契诃夫如何会以如此强烈的直觉,提前十四年预见到俄罗斯和世界将发生的事。”
维尼·劳森:“在剧本第二幕,契诃夫用了一种舞台之外传来的,像琴弦断裂和忧伤垂死的声音。多金的演出把它作为一种警示,作为即将到来的1917年俄罗斯革命的明确信号。契诃夫以持续的斧子砍伐樱桃园的声音作为剧终,多金在戏的结尾,让所有演员与背后木板栅栏上,穿着囚服的影像并置,重复了契诃夫当年的警示。”
克罗地亚斯普利特国家剧院
2018年演出
导演:亚历山大·奥加乔夫
舞台设计:维拉·马尔蒂娃
15世纪尼德兰画家希罗尼穆斯·博斯描绘了社会剧变时期的罪恶、丑陋、诱惑、情欲、教会的虚伪……等人间乱象。舞台上博斯《人间乐园》的复制品和仿这幅画制作的的现代影像背景,使《樱桃园》与几百年前画家的主题遥相呼应,强调了充满变数与挣扎的人世,人们因物欲在逐渐坠入罪恶深渊。
纽约巴瑞什尼科夫艺术中心
阿勒金演员剧团与零重力虚拟戏剧实验室
2022年6月演出
构思、导演、改编:伊戈尔·戈亚克
舞台设计:dotdotdashi.io团队
将尖端的未来技术与历史(悲)喜剧结合,以强调不断变化的生活和世界的主题(并不总是变得更好)。其中融合了一系列最新的后现代机器人元素、全息图像、现场直播和前期录制的影像,以及虚幻的场景设计、灯光、音乐和声音,与剧情的时代背景和服装风格形成鲜明对比。反映世界的永无止境的改变,以及未来的不确定性。演出还提供与现场表演同步互动的直播,让线上的观众在3D渲染的主人公老宅中进行虚拟旅行,探索庄园的房间,并发现过去的文物遗迹,还有契诃夫的信件、回忆和戏剧文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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