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巴塞尔艺术展迈阿密海滩展会。图片：Image courtesy of Art Basel
今 年的巴塞尔艺术展迈阿密海滩展会（Art Basel Miami Beach，后简称“迈阿密巴塞尔”）在正式开放之前举行了一场新闻发布会，有不少官员、顶级藏家和赞助人出席了会议，这种形式以往并不常见。发布会的大部分内容都集中在这样一个事实上：这是迈阿密巴塞尔的第20届，当这个来自瑞士的博览会2001年首次在美国佛罗里达举办时，之后会不会成功谁也不知道。事实上，迈阿密巴塞尔在20年间确实遇到了各种挑战，从第一年因9·11恐怖袭击而取消，到飓风对展会举办场地的影响，到2016年寨卡病毒爆发，当然也经历了近几年新冠疫情爆发造成的全球混乱。“20年前，南佛罗里达州正处于‘迈阿密风云’时代，”即将离任的巴塞尔艺术展全球总监马克·斯皮格勒（Marc Spiegler）说，“当时的文化生态系统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他接着表示，在让巴塞尔艺术展成为全球艺术日历中的一个永久固定项目方面，“迈阿密并不是次要选择。现在，它已经是世界上最重要市场中最重要的博览会。”自然，新闻发布会的另一个焦点是斯皮格勒即将离开巴塞尔艺术展，诺亚·霍洛维茨（Noah Horowitz）在苏富比短暂任职后将回归巴塞尔艺术展担任首席执行官。双方都赞扬了彼此多年来对巴塞尔艺术展的贡献。不过，斯皮格勒尚未宣布他未来的计划。斯皮格勒还指出，由于一些因新冠疫情相关的问题，今年的迈阿密巴塞尔是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一届，组织方允许部分长期参展画廊在承诺未来会回归的前提下休息一年，同时也迎来了不少新画廊。这次有来自38个国家和地区的282家参展商，“我们已经尽可能地利用了大厅的每寸空间，”斯皮格勒说，“这使得画廊和观众都受益。”今年展会给人的整体感觉是稳健而非狂热，即使有些画廊分享的销售情况很强劲，也有观察者们强调这一事实。另外，预售总是意味着一些作品在展会正式开始之前就已经售出。艺术顾问Lisa Schiff说，虽然预售这个环节的速度似乎比往常要慢，但展会开幕当天的销售速度有所加快，“比往年销售更强劲。藏家一直在买，只是速度比之前慢一些。”当与更广泛的经济波动和通货膨胀是否会影响艺术市场的相关问题不断涌现时，霍洛维茨在新闻发布会上给到了回应，他说：“这种问题涉及的资金是百万美元的层级。而我们之前就已经见证过‘市场周期’。”参观了今年迈阿密巴塞尔但没有参展的艺术品经纪人Alex Benrimon说，虽然销售强劲，但与过去几年相比，人们似乎思虑更多了。“他们花更多时间进行思考，这是件可喜的事，说明人们又开始用眼睛而非耳朵做购买决策了。”“今年迈阿密艺术展的整体气氛与墙上挂着的艺术品还是匹配的。艺术品很容易入眼，让人感觉新冠仿佛是遥远的记忆了，人们的精神状态不错，”艺术法专家Thomas Danziger律师说。他还补充道，“说到开幕当天最明显的迹象，我觉得是人们逐步回归理智了。”
阿格尼丝·马丁，《无题 #14》，1998。图片：Image courtesy of Pace Gallery佩斯画廊首席执行官马克·格里姆彻（Marc Glimcher）告诉Artnet新闻，“我们是带着‘看情况’的心态来到迈阿密的，原本不确定艺术市场的晴雨表在如今广泛的经济担忧中会指向哪里。但如今可以很高兴地告诉大家，我们达成了比较强劲的销售，包括售出了几件超过100万美元的作品。”其中一件售价超七位数的艺术品是阿格尼丝·马丁（Agnes Martin）的《无题 #14》（1998），售价700万美元。佩斯还售出了安迪·沃霍尔1964年的一幅花卉作品，售价380万美元；巴西艺术家比阿特丽斯·米哈兹（Beatriz Milhazes）的画作《Roda Coração III》，售价100万美元；以及洛伊·霍洛韦尔（Loie Hollowel）的《紫色、栗色和黄色的分裂球》（2022）。霍洛韦尔在美国的首次机构展览目前正在加州戴维斯Manetti Shrem艺术博物馆展出。立木画廊联合创始人慕德伟（David Maupin）告诉Artnet新闻，今年的迈阿密巴塞尔“特别全球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全球化”。他感受到了“来自全球各个角落”对博物馆级作品的强烈需求，画廊也向新加坡、伦敦和乌拉圭的收藏机构售出了大量作品。“今年，我们带来了拉里·皮特曼（Lari Pittman）的部分作品，以庆祝他在墨西哥城Jumex博物馆新开的回顾展。还有徐道获（Do Ho Suh）令人印象深刻的《倒置的纪念碑》。在迈阿密棕榈滩的这个季节性地点，我们还成功展示了亚历克斯·普拉格（Alex Prager）的新作，这次展会让我们相信，南佛罗里达州作为一个艺术世界的重要地点，仍然在蓬勃发展。”在米兰、伦敦和香港经营画廊的Massimo De Carlo合伙人Ludovico Barbieri告诉Artnet新闻：“整体气氛激动人心，也很顺利，非常高兴能再次与来自本地和国际的友人见面。第一天的销售情况就令人满意，特别兴奋的是，我们带来的奥斯汀·韦纳（Austyn Weiner）作品《Kabinett》很快就售出，这位艺术家是最近与我们签约的。总共有超过15件作品售出，价位从20,000美元到175,000美元不等。”
格伦·里根，《无题（美国/我）》，2022 © Glenn Ligon。图片：Image courtesy of the artist, Hauser & Wirth, New York; Regen Projects, Los Angeles; Thomas Dane Gallery, London; and Chantal Crousel, Paris。摄影：Thomas Barratt豪瑟沃斯（Hauser & Wirth）总裁马克·巴约特（Marc Payot）用“欣喜若狂”来形容画廊策划的云集大师之作的展位的市场反应。他说，画廊今天展出的作品比以往任何一年在迈阿密巴塞尔展出的都多。一些作品被重要的私人和机构收藏。“到中午时分，我们的销售额超过了1800万美元，其中包括菲利普·古斯顿（Philip Guston）的一幅里程碑式画作、格伦·里根（Glenn Ligon）的霓虹灯新作《无题（美国/我）》，以及马克·布拉德福德、乔治·康多、妮可·艾森曼和拉希德·约翰逊等人的杰出新作。巴约特说：“展会上如此积极的能量似乎预示着2023年的艺术界将有大发展。”卡斯明画廊在贵宾日下午也已售出了近二十件作品。价格从5000美元到75万美元不等，包括戴安娜·哈迪德（Diana Al-Hadid）的新作品，以及Alma Allen、Sara Anstis、伊恩·达文波特（Ian Davenport）、林恩·德雷克斯勒（Lynne Drexler）、简·弗莱里奇（Jane Freilicher）、丹尼尔·戈登（Daniel Gordon）、Elliott Hundley、刘佳林（Lyn Liu）、马克·雷登（Mark Ryden）、Jan-Ole Schiemann、乔尔·夏皮罗（Joel Shapiro）和贝纳·维内（Bernar Venet）的作品。
Vanessa German，《The Artist Considers The 21st Century Implications of Forgiveness in a time of Forgetfulness》，2022。图片：Image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Kasmin GalleryVanessa German的一件雕塑作品，是艺术家在展会上涂着口红亲吻底座而完成的，也是卡斯明本次带来售出速度最快的作品之一。资深拍卖从业者大卫·诺曼（David Norman）现在是一名私人经销商，他对展出作品的A+级质量很满意：“我有自己的个人指标来衡量一个博览会。比如我是否只是扫了一眼展位就走了，我是否会停下来再走进去，如果走进去又是否会戴上眼镜？在这次展会上，我的眼睛用了很多次！”
高龄女性艺术家大放异彩
今年展会的“调查”单元展示了16家画廊的项目，尤其侧重高龄女性艺术家的作品展示，包括Berry Campbell画廊的林恩·德雷克斯勒、亚历山大画廊的洛伊丝·多德（Lois Dodd）以及瑞士Larkin Erdmann画廊的马奇·艾弗里（March Avery）——她是美国著名现代派画家米尔顿·艾弗里（Milton Avery）的女儿。
马奇·艾弗里，《站姿裸女》（Standing Nude），1996。图片：Image courtesy of Larkin Erdmann
Erdmann说，展位上所有马奇·艾弗里的作品都售出了，价格从35,000美元到65,000美元不等。他说自己被藏家的反应“吓到了”：“这些重要的画作现在终于被藏家和机构认可，这真是太好了。”Berry Campbell在“调查”单元也是全展位售罄。德雷克斯勒的作品的价格从45万美元到120万美元不等，纸上作品价格为9.5万美元。亚历山大画廊带来了16件多德的板上作品，14幅成功售出，价格在2.6万至3.2万美元之间，还有10幅小型作品，价格为8700美元。买家都来自美国。“我们的展位非常繁忙，有很多藏家参与进来，”画廊主菲尔·亚历山大（Phil Alexandre）说。
洛伊丝·多德，《Sunlight on Floor + Door》，2013。图片：Image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Alexandre Gallery
马乐伯画廊（Marlborough Gallery）首席执行官道格拉斯·瓦拉（Douglas Walla）说，人们对现年76岁的英国画家玛吉·汉布林（Maggi Hambling）的作品兴趣浓厚，她也是弗朗西斯·培根和弗兰克·奥尔巴赫的好友。他指出，在这位艺术家的作品认可度方面，美国似乎正在追赶英国。卓纳画廊（David Zwirner）也给出了销售情况，包括凯瑟琳·伯恩哈特（Katherine Bernhardt）的两幅新作，每幅25万美元，其中一幅售给了一家主要的欧洲机构；卡罗尔·波维（Carol Bove）的雕塑，其展览“Vase/Face”目前正在卓纳画廊的巴黎空间中展出，售价65万美元；奈特·娄曼（Nate Lowman）的多件作品，卓纳画廊为其作品在展位策划了一个沙龙式的展示形式，价格在10万到35万美元之间；奥斯卡·穆里略（Oscar Murillo）也有一幅作品售出，价格为40万美元；罗斯·怀利（Rose Wylie）的一幅画，价格为30万美元；还有胡玛·巴巴（Huma Bhabha）、马塞尔·扎马（Marcel Dzama）、Shio Kusaka和沃尔夫冈·提尔曼斯（Wolfgang Tillmans）的作品。经销商Eric Firestone说：“展位很热闹。帕特·帕斯洛夫（Pat Passlof）和朱迪·褒曼（Judy Bowman）的作品几乎都找到了买家，还有Joe Overstreet的重要作品也很受关注。市场热烈支持对历史上的美国艺术家进行重新审视，这些艺术家的知名度现在得到了适当的提升。”他说自己所提及的这些作品在展会开幕后不到两小时就都售出了。Danziger律师总结了许多观察者在参与今年迈阿密巴塞尔之后的想法。“像往常一样，参加巴塞尔的经销商总是会说他们在开幕当天取得了巨大成功，今年尤甚，”他说，“无论如何，往年那种狂热的‘第一选择’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今年的迈阿密巴塞尔感觉像是多年前的博览会，那时候，人们还愿意真正花时间去看作品，而不是先买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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