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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主义如何影响艺术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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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2022-10-25
达明安·赫斯特(Damien Hirst)《Obscuritas》,布面蝴蝶与植物,274.3×243.8cm,2018年
从“神秘”日常到艺术
“2022年初,金星顺行,它将为感情生活添加丰富色彩;其后,金星、火星生合相位,你会拥有更积极的心态;行至下半年,金星在双鱼座与木星相合……”
你是否也会在开年、月初打开星盘或大众塔罗,甚至出门前查看黄历,提前“预测”这段时间运气如何?小测尚可怡情,大测迷心丧智。几千年来,人们总逃不过窥探未来的欲望,试图通过几张牌面的组合规避风险,走向康庄大道。
不谈迷信,仅从学术角度而言,其“幕后主使”神秘主义有着深厚历史。神秘主义(mysticism)的概念出现于19世纪,但其源头可追溯至古希腊的神秘宗教,其首要意义便是“立誓保持沉默”。并非口传笔述,神秘主义本质是一种超言说的、知悟性的隐秘事物。《牛津词典》则将此经验归类为“未被人的思维认识过,或是人的思维不能理解,超出了理智或一般认识的范围”。
亨利·卢梭(Henri Rousseau)《The Snake Charmer》,布面油画,169×189.5cm,1907年
而在历史进程中,神秘主义也逐渐与艺术交汇融合,譬如人们熟悉的塔罗牌中就不乏艺术元素。活跃于19世纪末的插画设计师亚瑟·爱德华·韦特(Authur Edward Waite)便将新艺术运动代表人物阿尔丰斯·穆夏(Alphonse Maria Mucha)的艺术风格纳入塔罗牌中。
韦特塔罗牌
一副韦特骑士塔罗(Rider Waiter Tarot),22张大阿卡那、56张小阿卡那,优雅华美至极,精致的装饰性线条、灵动的人物形象为这副塔罗增添不少艳丽神秘之色。至今,韦特塔罗的视觉体系仍被沿用。
韦特塔罗,愚人牌(The Fool)
穆夏也是神秘主义的拥护者,他在19世纪末被批准加入共济会(Freemasonry)的巴黎某分会。该组织早期曾号称在中东、埃及等地寻到法术,而其成员在入会后将参与诸多神秘仪式,以激发人类潜力、施展种种魔法。
而再次深入艺术史,你更会发现神秘主义与艺术交缠的命运……
神秘主义、萨满与灵性
弗朗西斯·培根《Study for Portrait VII》,布面油画,152.3×117cm,1953年
生于19世纪末的瑞典艺术家希尔玛·阿夫·克林特(Hilma af Klint),其抽象艺术甚至比康定斯基更早,这便可归功于其早年对于神秘主义的学习。1896年,克林特与其他四位女性组成“五人组”(The Five),并在后来接触了通灵学(Spiritism)等理论,也由此开始了神秘主义的实践。
神秘主义者往往关注宇宙、自然与超现实现象,大多认为通过理性分析所得的知识并不可靠,可靠的是直觉。这种超越语言和概念的事物无法描述,且类似体验只能通过外力实现,艺术则是表现其精神性的最佳手段,就如克林特参与过的“降神会”。
希尔玛·阿夫·克林特《Group V The Seven-Pointed Star No.1》,1908年
希尔玛·阿夫·克林特《天鹅》系列,1918-1920年
1906-1915年,这位艺术家足足创作了193件作品,包括每幅高三米、宽两米的大幅作品“十大”系列。对此,她解释道:“这些画是‘力量’所绘,我快速而坚定地工作,没有改变一个笔触。”
希尔玛·阿夫·克林特《The Ten Largest 7》,帆布、纸、蛋彩画,270×320cm,1907年
此外,流行于北美土著民族间的萨满亦是艺术家关注的神秘主义领域之一,约瑟夫·博伊斯便深受其影响。在该宗教的认知中,世界由善良和邪恶的神灵掌管,而萨满巫师则能控制这些神灵。博伊斯便将行为艺术视为“萨满式”的手段以教育治愈大众。
博伊斯曾怀抱一只死兔子,面部涂满蜂蜜与金色颜料,持续三小时在画廊内踱步并喃喃自语,试图为怀中兔子解释一幅绘画。虽无缘亲至现场,但人们可以想象这次行为艺术是何等诡诞,宗教般的“不可言说”充斥着表演过程。
约瑟夫·博伊斯《如何向一只死兔子解释绘画》(How To Explain Pictures to a Dead Hare),1965年
至上世纪60年代,艺术界对萨满的关注转为对灵性的探索,身体成为探索艺术的媒介。活跃于六七十年代的美国舞蹈艺术家安娜·哈普林(Anna Harplin)便将运动哲学视为人类智慧的来源。其仪式性运动《行星之舞》在全球上百个地点进行过表演,相关资料也曾展出于卡塞尔文献展与威尼斯双年展。
对于自己的艺术,安娜解释道:“身体告知心灵以创造超越言语的体验,超越你有意识的思考,但却是你的一部分。”从这种对于灵性的探索间,我们不难窥见如今风靡世界的瑜伽和冥想的影子。
马克·罗斯科(Mark Rothko)《Green on Blue》,布面油画,1954年
当代亦“神秘”
神秘主义并非昙花一现,而是在时代流转中有预谋地回归。转看当代,4月23日,第59届威尼斯双年展正式开幕。除一如往年的繁华热闹外,展厅内的神秘主义元素亦惹人注目。此次展览主题为“梦想之乳”,源自艺术家利奥诺拉·卡林顿(Leonora Carrington)同名黑暗童话绘本。若想了解为何今年双年展与神秘主义相关,便少不了探寻卡林顿的人生。
利奥诺拉·卡林顿《梦想之乳》(The Milk of Dreams),儿童绘本
《梦想之乳》中的人物与动物形象
20世纪初,卡林顿与艺术家马克思·恩斯特(Max Ernst)短暂却热烈的爱情令其走入了超现实主义艺术圈。超现实主义本就与神秘主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更令她很快找到自己的“领地”——那充满神秘的万物生灵、自然及宇宙。
而后,战争来临、与恩斯特分开,卡林顿的精神状况急转直下。家人将其送至医院后,她在种种治疗下获得了“重生”。她称自己为:“一个雌雄同体、月亮和圣灵、吉普赛人、杂技演员,我,利奥诺拉·卡林顿,一个女人。”此言听来诡异,但却是她投身神秘主义的佐证,否则人们便无缘目睹其后来成熟的视觉语言。
于是,参观者在此次双年展内便可欣赏到诸多回应“梦想之乳”的作品。譬如阿根廷艺术家加布里埃尔·柴尔(Gabriel Chaile)创作的五座拟人陶罐雕塑。利用土法制作,回应自身土著血统,作品展现出与自然、大地最为亲密的民族产物;而瑞士艺术家路易斯·邦内(Louise Bonnet)则带来一贯擅长的超现实主义风格的庞大人物身体……
无论是土著传统产物还是超现实人体,无不昭示着近来神秘主义于艺术界再次“独领风骚”的地位。艺术家越发倾注时间于想象古老的神秘事物,试图以艺术为媒介向观者传达精神性感受。
各大美术馆、画廊也是造势者之一。希尔玛·阿夫·克林特的个展先于新西兰惠灵顿城市美术馆(City Gallery Welllington)开展;4月9日起,古根海姆收藏馆展览“超现实主义与魔法:着魔的现代性”也已开幕,共同展出包括利奥诺拉·卡林顿、萨尔瓦多·达利、雷内·马格利特等艺术家的作品。
而更有甚者,2019年9月,佩斯画廊在纽约新空间的揭幕仪式上邀请了一位萨满法师为这座建筑祈福,而参与者还需喝下一杯“带有能量”的苦味热可可……
由此可见,继塔罗、萨满、灵性探索等轮回后,神秘主义再次身处“风口浪尖”。这是源于在充满不确定性的时期,人们会下意识转向超自然能量寻求答案。这也与康定斯基将艺术描述为“精神生活”相契合——艺术可通过在困难时期和追求自我认识的过程中为“无能为力的人”提供力量。
瓦西里·康定斯基《Circles in a Circle》,布面油画,98.7×95.6cm,1923年
作为直觉思维交流的模式,或解读宗教信息的渠道,神秘主义一直存在于艺术中。它利用艺术的铠甲,以视觉美感向人们传达抽象内核。且在时代走入迷局时,通过艺术更可以窥探社会状况的一角——人们遁入神秘,求解或求一栖之地。但纵观历史,风格来去,一切皆是规律下的“按图索骥”。
编辑、文 于明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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