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数字人不光能直播，甚至还能当公司CEO。近日，网龙公司（00777.HK）通过其官网发布公告称，旗下子公司福建网龙计算机网络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任命首位虚拟数字人高管唐钰出任轮值CEO。公告称，唐钰的上任，是公司全面推行“AI+管理”战略以及构建元宇宙组织的重要里程碑。唐钰将帮助公司精简工作流程，并提高工作任务质量和执行效率。作为实时大数据中心和分析系统，唐钰将支持日常运营中的合理决策，同时实现更有效的风险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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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则公告将虚拟数字人的浪潮再度推高，在业内引起热议。那么，究竟什么是虚拟人？虚拟人有哪些应用场景？目前处于哪个发展阶段？未来的发展潜力有多大？

中国人工智能产业发展联盟发布的《2020年虚拟数字人发展白皮书》中指出，数字虚拟人意指具有数字化外形的虚拟人物，除了拥有人的外观、人的行为之外，还拥有人的思想，具有识别外界环境、并能与人交流互动的能力。

▲虚拟歌手-洛天依|图片来源于网络

其实，在业界，数字虚拟人尚未具有明确定义，但一些共识已经形成：存在于非物理世界中，由计算机图形学、图形渲染、动作捕捉、深度学习、语音合成等计算机手段创造及使用，并具有多重人类特征（外貌特征、人类表演能力、人类交互能力等）的综合产物。市面上多将其称为虚拟形象、虚拟人、数字人等，代表性的细分应用包括虚拟助手、虚拟客服、虚拟偶像/主播等。

百度智能云AI人机交互实验室负责人李士岩认为，数字人的本质就是人的行为、表情、语言的数字化。

从应用角度看，数字人分为服务型、演艺型两类，服务型包括虚拟员工、数字客服、数字理财专员、虚拟培训师，演艺型包括虚拟主播/主持人、虚拟偶像、虚拟IP/明星、数字二分身。

此外，我们也可以把数字虚拟人分为三类：虚拟偶像（歌手、网红、演员，以及明星的虚拟分身）、虚拟主播（应用于媒体、直播中的）、企业IP（如哈啤的哈酱、屈臣氏的屈晨曦、百信银行的AIYA等）。

▲虚拟偶像-AYAYI|图片来源于网络

而随着虚拟数字人应用场景的拓展，这些分类会增加，例如虚拟客服就是一个很大的应用类别，“真人虚拟分身”也是一个海量的市场。

数字虚拟人应用领域多元，主力文娱及服务行业，在多场景的应用无疑呈现出了其在元宇宙时代的独特价值。特别是在5G、算力、AI等技术能力提升的背景下，其落地场景日渐丰富。如今不再限于传统文娱如影视、动画在人物建模、CG等方面在虚拟形象塑造的应用，还在社交、游戏、办公等场景实现了真实人类虚拟化身的身份职能，并逐渐于直播电商、偶像造星、陪伴服务等AI数字虚拟人领域实现商业变现。

▲主播型数字人|图片来源于网络

目前虚拟主播、虚拟偶像等面向C端用户的数字IP类的数字人，发展成熟度较高，也是商业化竞争最为激烈的领域。虚拟教师、虚拟客服等服务型数字人是未来有望得到突破的细分领域。

无论是虚拟化身还是虚拟IP，重在社交与表演，例如虚拟偶像、虚拟主播等。包括爱奇艺、B站、淘宝直播、虎牙直播、酷狗音乐、腾讯、抖音平台都已经开始使用虚拟主播，A-SOUL、柳夜熙等虚拟偶像在创造商业价值的同时，也激发着大众对于虚拟世界的适应力和想象力。

与此同时，不少品牌也渴望虚拟人带来的科技感以及跨次元的新鲜感，因此创造出专属虚拟形象，如花西子的数字人“花西子”，屈臣氏的虚拟品牌代言人“屈晨曦”。

服务型数字人则是在AI算力的加持之下不断丰富着其在更多场景下的应用实力，实现对真人服务的数字化代替。服务型虚拟人当前的热门应用集中在传媒、电商、汽车、智能家居等行业，主要以虚拟主播、智能客服等形态出现。

▲浦发银行数字员工-小浦|图片来源于网络

例如AI数字人“小宁”在宁波银行上海某分行担任大堂客服经理，能回答550个以上业务问题，以及由此衍生的3000个以上相关问题，遇到超出知识库范围的问题可以由平台管理人员远程接管、回复。

当前虚拟数字人理论和技术日益成熟，应用范围不断扩大，产业正在逐步形成、不断丰富，相应的商业模式也在持续演进和多元化。

日前,《2022虚拟数字人综合评估指数报告》正式发布。报告指出，随着互联网软硬件技术发展逐步成熟，在“元宇宙”概念成为热点的同时，虚拟数字人产业也进入“爆发期”。但无论从技术整合、场景应用和营销模式来看，元宇宙层面的虚拟数字人发展目前尚处于初级阶段。

在技术层面上，国内虚拟数字人在追求形象上拟真度上有了长足发展，但行业规范滞后使得虚拟数字人在交互效果上缺乏统一标准；目前，九成以上的虚拟数字人呈现方式以电子屏为主，但也有一部分虚拟人产品开始尝试通过全息投影、XR手段等方式给受众带来更为沉浸的体验；利用AI驱动来实现不同场景的应用交互。

▲新华社AI合成主播-新小浩|图片来源于网络

在功能层面上，目前虚拟数字人在不同应用场景间存在“鸿沟”，无法进行较为流畅的场景转换，IP衍生变现能力相对较差；同时，虚拟数字人作为当下品牌的元宇宙触角，也在逐步渗透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更多领域，探索以虚拟数字人IP为中心、向虚实扩散的元宇宙数智营销生态。

在社会层面上，短视频平台成为国内虚拟数字人IP出圈的主要媒介，国风成为虚拟IP吸引Z世代眼球的重要标签，而利用二次元孵化的数字人有着良好的传播基础；同时，主流媒体和部分互联网大厂已逐步推动虚拟数字人发挥积极的社会价值，借助公共事务实现“话题搭车”,实现为IP引关圈粉的同时助力传播社会正能量、推动公益年轻化的双赢局面。

据报告显示，虚拟数字人目前存在的痛点主要有三点：一体现在技术方面，虚拟数字人开发成本高、终端成本高、体验成本高，导致沉浸体验受限；二体现在功能方面，AI交互场景单一，多轮对话难免陷入“尬聊”；三体现在营销方面，虚拟偶像的变现能力和开发难度不匹配，目前主要依靠人设营销。

▲高保真数字人-Siren(塞壬)|图片来源于网络

未来，从功能上，虚拟数字人将从普适性向个性化渗透，在儿童照料、适老科技、单身经济等领域或将拥有一片蓝海；在内容方面，想要进一步挖掘IP类虚拟人的价值和衍生能力，核心在于其自身的人设打造和让虚拟人富有“生命”的全新故事内核；从用户角度，用户将从当下以平台为主要媒介，转向以虚拟数字人为主要媒介进行交互；从产业角度，还会有更多NFT等多元联动的元宇宙衍生品，形成虚拟数字人商业变现新模式。而虚拟人产业的续存与发展仍将依旧取决于其社会价值。

任命虚拟数字人为高管，网龙此举一出便迅速引发关注。

在中国人民大学智能社会治理中心副教授王鹏看来，任命虚拟人为高管，体现了网龙数字化转型，及布局元宇宙领域的决心。但他也指出，目前虚拟数字人处理的是相对偏简单的工作，还无法处理企业战略、内部沟通协调等复杂性工作。

在AI行业从业者邓宇（化名）看来，上述工作内容属于数字化流程，企业从中抽象出一个人物形象，配合现在的虚拟数字人技术，创造出了AI员工，这是企业数字化的结果，但此次任命一名虚拟数字人担任CEO炒作嫌疑更大。

在国家文化贸易创新发展智库专家张德欣看来，任命一名虚拟数字人为轮值CEO并不值得惊奇，但其背后仍需要有真人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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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钰的任命也意味着网龙将打造元宇宙组织模式，她所代表的虚拟数字人正是元宇宙的一大应用场景。

近年来，虚拟数字人赛道愈发火热，吸引各路资本入局。去年11月，百度上线“龚俊虚拟数字人”，这是国内首个可交互超写实明星虚拟数字人，能够满足用户的搜索需求。近日，蔚领时代和海西传媒联合推出的中国虚拟数字人演员“春草”也备受关注。

IDC发布的《中国AI数字人市场现状与机会分析，2022》报告显示，中国AI数字人市场规模呈现高速增长趋势，预计到2026年将达102.4亿元。

“我理解的虚拟数字人、虚拟人，可以认为是广义元宇宙发展的一部分，也是数字经济、数字技术发展的重要一环。”王鹏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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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出，当前虚拟数字人、虚拟人具备了一定的工作条件、应用场景，尤其是在情景式交互方面，例如在日常的简单行政办公、IP偶像等领域已有相对广泛的应用，但从长远角度看还是一个需要长期投入的市场，其应用场景及提供服务的能力能否适应市场需求，还有待检验，需要算法、算力和存储空间以及应用场景等方面的共同推进。

张德欣也认为，当前国内虚拟数字人发展还处于初期阶段，形象较为粗糙，其涉及的网络通信技术及制作需要用到的软件等均处于市场发展早期阶段。

在他看来，当前虚拟数字人行业硬件、软件、服务场景均不成熟，还需要大量的时间、资源和资本的投入。

据中国文化管理协会乡村振兴建设委员会副秘书长袁帅表示，元宇宙带火了虚拟数字人。虚拟数字人为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之间提供了具备更强视觉效果、更佳沉浸体验以及更有情感温度的交互方式，是实现元宇宙的必要元素之一，其可能将会是未来数字化社会的基础组成部分。

“元宇宙”是虚实结合的数字世界。在未来的元宇宙世界中，可能会存在虚拟原生人和数字人两大类参与者。现代消费者对内容消费和虚拟世界的需求远超以往，网络社会的发达使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疏远，这进一步促使人们渴求更有温度的服务，虚拟数字人核心的职能就是互动与交流，依托于网络庞大的信息库和不断学习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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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元宇宙的风口浪潮，虚拟数字人能够成为备受追捧的火热赛道并不奇怪。有机构预测至2030年，虚拟数字人整体市场规模将达到2700亿元。数字虚拟人在市场化的一个普遍的应用便是在直播。时下虚拟人被资本爆炒，一夜爆红的背后，是中国现存的28.8万家“虚拟人”企业、两年4500起的融资、2500亿人民币的投入。虚拟主播带货是目前虚拟人在商业化端变现成绩最好的形态，原因在于它的实际价值离变现最近。

虚拟人在直播行业的火热下，是一场数字虚拟经济和现实经济的碰撞和验证，未来，虚拟人的B端市场将不断拓宽，服务型虚拟人将成为虚拟人产业发展的一大趋势，文旅、影视、银行、综艺、金融等服务占比较高的行业可以抓住机会入局，借助虚拟人带来旅游场地讲解、数字替身、AI虚拟主持人、数字员工等服务场景，在有限成本的情况下给用户带来更沉浸、更有新鲜感的体验。虚拟人产业的技术不断成熟，行业标准也将逐步推出，未来发展会越来越规范，应用场景也将越来越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