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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学大师?矿物学家?歌德到底有多爱花?

2022-08-30

很少有人知道,歌德(1749年生于法兰克福,1832年逝于魏玛)不仅是诗人、小说家和戏剧家,还曾深入研究过光学、气象学、解剖学、动物学、矿物学、生理学以及古生物学。大文豪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在花园散步时产生了撰写《植物变形记》(Die Metamorphose der Pflanze)的想法。在这部“大自然的诗歌”中,这位德国古典主义之父论述了他对自然科学的见解。



“花上开花”的玫瑰,图片摘自歌德的《植物变形记》| © Klassik Stiftung Weimar





多亏了坐落于魏玛的歌德国家博物馆,我们可以观赏这位大文豪搜集到的大概一万九千块矿石、岩石以及化石。歌德还曾通过研究,证明出人类长有颚间骨。此外还有针铁矿,这种水合铁氧化物用歌德的名字命名,以纪念他对于矿石近乎痴迷的热爱(针铁矿的德语名称为Goethit)。


针铁矿 | © wikipedia.org


由于歌德在文学领域的创作盛名,使得他在植物学方面的志向却鲜为人知。据闻,歌德自己在年迈之际还曾坦言,纵观自己繁忙的研究创作生涯,他在花店、自然风景和花园中度过了最为欢愉的时刻,尤其是在他1786至1788年游历意大利期间——歌德为了逃离自己与当时的恋人,夏洛特·冯·施泰因(Charlotte von Stein)的情感纠葛而踏上了旅程。




诗人与花朵


正如同这位《浮士德》作者所言:“无意中遭遇这美妙的造物,绝望地意识到再也不复相见,让我更加深切地感受到大自然的价值与尊严。在自然之中我才能感到舒适,得到治愈……”在意大利漫游途中,他惊讶地观察到植物如何逐渐改变着自身,以适应气候的变迁。


大花美人蕉及和一片从花蕊內伸展出来的叶子。| 照片:Gordon L. Miller © Atalanta Ediciones


在漫步于巴勒莫的西西里花园时,歌德想到应该重新定义“蜕变”(Metamorphose)这一概念:“因为我意识到,在那些我们惯常称之为‘叶’的植物器官中,其实隐藏着可以变身成任何形状的普洛透斯(Proteus, 希腊神话中变幻无常的海神——译者注)。所以说无论从哪个角度观察,植物都不过是几片叶子,然而叶子却与未来的幼苗如此紧密地合为一体,以至于要抛开其中任何一个,另一个也就没从谈起。”


这个不断变化的叶子逐渐呈现出子叶、叶柄、萼片、花瓣、雄蕊和雌蕊的过程,被歌德称之为“植物的变形”(Metamorphose der Pflanzen)。他在1786年写给恋人夏洛特·冯·施泰因的信中解释道:“我简直无法形容我即将撰写的这本关于自然的书会是多么通俗易懂,多亏那些长时间的仔细观察,我忽然就开窍了,语言都难以表述我的欣喜之情。”


从上至下:
1. 菊花规律的变态
2. 奥地利欧洲黑松(学名:Pinus nigra)
3. 局部花瓣收拢的西班牙罂粟(学名:Papaver atlanticum)
照片:Gordon L. Miller © Atalanta Ediciones




寻找原型植物的过程


歌德这部关于自然的著作最终定名为《植物变形记》(Versuch die Metamorphose der Pflanzen zu erklären) ,这部有着123个段落的自然科学文集于1790年出版。歌德在书中的主要观点是,所有植物都是相继出自于同一个植物形态的母本,也就是“原型植物”(Urpflanze),而这一本质性的转变过程也同样适用于其他有机生命。


从上至下:
1. 一朵盛开和收拢花瓣的大马士革玫瑰(学名:Rosa damascena),从中可以看到雄蕊和雌蕊很相像
2. 茴香叶(学名:Foeniculum vulgare)的树状结构。这是歌德在意大利之旅中非常着迷的一页
3. 水仙(学名:Narcissus)的主花冠和副花冠
照片:Gordon L. Miller © Atalanta Ediciones


1798年,内容包罗万象的、名为《植物变形记》(Metamorphose der Pflanzen)的长诗得以面世,歌德借用十分简单的语言阐述了自己的理论,便于外行人的理解。众人一同感叹这首诗歌不可思议的朴实洗练。诗的开头几句是:“你困惑了,亲爱的,眼前这五彩斑斓/花园里这满眼的锦簇花团/不同的花名扑面而来,带着蒙昧的音调/一个紧接着一个地跃入你的耳畔。” 


Dich verwirret, Geliebte, die tausendfältige Mischung

Dieses Blumengewühls im Garten umher; 

viele Namen hörest du an, und immer verdränget 

Mit barbarischem Klang einer den andern im Ohr.




诗行中的科学


这首诗在出版后收获了很好的反响,由此,歌德决意借用诗歌的形式表达自己在科学领域的见解。他的诗行再次成为了便于大众接受其科学观点的完美载体。用诗人自己的话说:“没有人还对诗歌和科学的内在关联抱有好奇;大家都已忘记,科学正是源于诗歌,更从未想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人类精神的最高领域,二者的结合不但紧密,且意义丰富。”


在史学家罗伯特·J·理查德(Robert J. Richard)看来,歌德《植物变形记》中的观察为19世纪中期的自然科学带来了革命性的进展,歌德的相关理论直至今天依然颇具影响力:经分子生物学的研究证明,在一组名为ABC的基因控制下,花朵的某些器官的确会经历突变的过程。


作者:大卫·本尼迪克特(David Benedicte)是一位记者兼作者,居于西班牙。

版权 & 翻译:歌德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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