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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识点:建筑有不能用的色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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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2022-08-18
百无禁忌
勒·柯布西耶设计的萨伏伊别墅(The Villa Savoye)
现代运动的建筑师中,属来自德国的布鲁诺·陶特(Bruno Taut)尤擅调色。作为最提倡使用色彩的人之一,其大胆配色惊掉了柯布西耶的下巴:“我的天,陶特简直是色盲!”他于1915年在柏林东南部设计的现代主义住宅群如今已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遗产,该配色方案却在落成时激怒了当地人——他们扬言要把建筑师本人关起来才解气。
布鲁诺·陶特在柏林东南部设计的现代主义住宅群,左-右:修复前-修复后
密斯·凡·德·罗设计的巴塞罗那世界博览会德国馆
人们仿佛闻“色”即变脸。从密斯·凡·德·罗(Ludwig Mies van der Rohe)设计的著名的巴塞罗那世界博览会德国馆(Barcelona Pavilion),到弗兰克·劳埃德·赖特(Frank Lloyd Wright)设计的纽约地标——古根海姆博物馆,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通体的白墙。此时,所谓“不能应用的彩色”并非出于地域文化所形成的色彩禁忌,而是一种自诩高级审美的站队。
这里的“建筑色彩”已被分化出双重涵义:一指建筑材料的固有色,二则是建筑面涂料用色(即颜料)。而“无色”即“无人工添加”、回归原色。如柯布西耶所说:“形式的观念先于色彩的观念……颜色完全取决于材料的形状。”因而当以钢筋混凝土、玻璃为主的新建材被广泛应用于国际主义建筑(International Style),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密斯·凡·德·罗与菲利普·约翰逊(Philip Johnson)共同设计的纽约西格拉姆大厦
1958年,密斯·凡·德·罗与菲利普·约翰逊(Philip Johnson)在纽约共同设计了西格拉姆大厦(Seagram Building),这是世界上第一座“玻璃盒”高层建筑;同一时期,另一国际主义建筑风格的标志——倍耐力塔楼(Pirelli Tower)则由意大利建筑师吉奥·庞蒂(Gio Ponti)设计。美国作家汤姆·沃尔夫(Tom Wolfe)愤怒地指责这些玻璃怪物改变了世界大都会三分之二的天际线,将城市变得千篇一律、了无生趣。
吉奥·庞蒂(Gio Ponti)设计的倍耐力塔楼
但抛开人类如同复读机般的本质,美学趋势的流行也无非是个圈。建筑设计对彩色的拒绝并非偶然现象,在现代主义过后也一度回归。或许是看腻了后现代主义令人眼花缭乱的绚丽建筑,部分终于想要换点“清粥小菜”的建筑师们再次摒弃彩色,重蹈白色建筑的道路。
忌讳还是偏好?
虽然看似由建筑师的话语权归属所主导,但在比对历史上建筑色彩的选择时,人们始终逃不开地域文化、时期与建筑功能的框架。或许你可以接受一座花花绿绿的博物馆、一栋如公主屋般粉嫩的家宅,抑或是一幢通体透明的办公大楼,但你能想象一间蓝色的东方寺庙吗?脱离功能与地域谈色彩,与耍流氓没什么分别。
伦敦新河岸公寓,游客可以从外面清楚地看到内部细节。
早在西方中世纪时期,宗教就是影响建筑发展的关键因素之一。自基督教被定为罗马帝国国教开始,基督教艺术成为“唯一”的艺术,基督教建筑也成为彼时的世界几乎惟一重要的公共建筑类型。由此,建筑色彩开始以褐色、土黄色与灰绿色等暗调色彩为主,更显阴暗的沉稳感。
中国传统寺庙
日本国宝级茶室待庵
由此可见,色彩选择的重要性对建筑语言的表达来说并不亚于材质与形状。若是不管不顾地将具有特殊历史意义与文化性质的建筑“涂画”得面目全非,其效果则如同房间里站了一头粉色大象,存在感的确极强,可令人尴尬的不和谐感将始终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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