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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红展”的流行成因分析及其内在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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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07
摘要:在社会转型时期及科技高速发展等背景下,承载着后现代艺术风格的艺术产品——“网红展”逐渐开始风靡。与传统艺术展不同,“网红展”更加注重观展者的感官体验,通过一系列沉浸交互、技术视觉等外在形式展现某一特定主题。本文主要以“网红展”这一新型艺术产品为研究对象,通过分析典型案例,剖析其当前的发展现状、流行成因及内在特征,并从主题、内容、形式几个维度为“网红展”今后的发展建言献策。
关键词:网红展;流行成因;内在特点;沉浸式体验
一、“网红展”的概念阐述
近年来,“网红展”这一概念在我国艺术市场上逐渐风靡。成都当代美术馆执行馆长蓝庆伟曾对“网红展”下过一个定义,他认为,“网红展”指的是以吸引非艺术行业的网民流量为目的,并直接强调与大众消费之间关系的一种展览形式。其之于策展人的实践更倾向于“快感策展”,展览自身更加注重展览的视觉感官、感知体验、身心交互,更强调“好玩”,形式包括沉浸交互、技术视觉等。[1]39-41
通俗一点来讲,“网红展”指的就是在中文语境下,那些注重依靠绚丽的灯光等一切视觉效果来制造出丰富多彩的影像以适合游客拍照,但同时忽略了其自身内容价值的一种展览行为。
从2017年开始,“网红展”逐渐在多个城市登陆,与以往那些常规的艺术展有所不同,“网红展”在策展理念及作品的展示方式上变得更加具有流行性。它呈现出来的通常是由各种绚丽刺激的视觉效果形成并供人们拍照的艺术装置,相比“艺术展览”这一传统学名来讲,“网红展”更像是一种超现实的“场景罗列”,因为拍照“出片率”高,成为很多人首选的写真拍照地。
大家对“网红展”的评价往往呈现两极分化的趋势,有人对其评价极高,把它称之为“造梦场”,另外有一些人却认为那不过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影楼照”,还有人会觉得“网红展”充满了对常规艺术展的挑衅,因为其绚丽多彩的视觉效果与灯光特效等让人在观展过程中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如何能够拍出好看、吸引人的照片上,从而忽略了展览本身的内容价值。就是这样一种新型的展览形式,在诞生之际便自带流量,拥有了一批原生“粉丝”,经过社交媒体上一番铺天盖地的营销行为过后,“网红展”逐渐演变成一种新型的青年亚文化潮流。
最近两年,“网红展”无论在数量还是质量上较之前相比都有很大进步,开遍了我国的一、二线城市。尽管大部分都“叫好”不“叫座”,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逐渐意识到这些新型的、接近日常生活的艺术体验形式已经升级成为了真正的产业,而不再是一个稍纵即逝的时代趋势。
二、关于“网红展”的研究综述
通过查阅国内外关于“网红展”的相关文献,笔者发现,当前学者针对“网红展”的研究大多集中在流行成因及现象反思两个方面,分别从中性和批判的视角对这一流行现象进行剖析。
1. “网红展”的流行成因
(1)沉浸式体验成为吸引观众观展的最大要素
成都当代美术馆执行馆长蓝庆伟在《艺术当代》中发表了一篇名为《展览无意识:视觉、市场与观众》的文章,他在文中分析了“网红展”当前的流行成因。他认为,从2016年开始,策展行业就已经发生了一些值得关注的变化。这些变化主要分为以下三个方面,首先展览赞助人的行业结构发生了一些悄无声息的变化;其次在展览策划的内容上,越来越强调艺术与公共的关系,而不是一味地追求国际化;最后引发大众讨论的一个变化是,“网红展”的出现与流行。[1]39-41
他在文中提到,“网红展”在最近两年逐渐涌现,它主要以吸引非艺术行业的网民流量为目的,并直接强调了其与大众消费之间的关系。蓝庆伟在文章中主要从视觉、市场、观众三个层面对当下的展览现象进行剖析。他认为,“网红展”的出现与流行与很多因素都有关系,其中很大一个因素是由于科学技术的升级、改进,沉浸式体验运用在展览上的现象越来越多,而这种沉浸式展览形式也更容易受到观众的喜爱。[1]39-41
马琳也在其发表于中国美术报的文章《美术馆何以成为网红打卡圣地?》中表达了相似的观点。他在文章中提到,“网红展”的流行与“沉浸式体验”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沉浸式体验指的是人们在聚精会神地做一件事情时,由于过于全神贯注,从而忘记了自身存在,并且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效率很高的感受。“网红展”通过这种“沉浸式体验”的形式打破了艺术家与观众之间的距离,也反映了美术馆的发展方向与观众之间的关系。[2]同时,她也在文中提到,人流量已经成为考核展览水平的一个重要指标,因此争先恐后地举办更受大众喜爱的“网红展”成为很多策展方的首选。[2]
(2)网络社交需求推动“网红展”的加速发展
邓立峰则认为,“网红展”的流行与当代年轻人对网络社交需求的增长有很大关系。他在中国艺术报发表的《年轻人“打卡观展”,文化类展览如何“圈粉”?》一文中,提到当前“网红展”之所以能够走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社交网络的流行及年轻人对网络社交行为的依赖。[3]他认为,各式各样的社交APP使人们的交流更加方便,因此很多年轻人把社交行为转移到了虚拟空间,然而虚拟空间中的大部分交往话题需要依托现实生活所提供的素材。[3]基于此种原因,“网红展”这种具有短平快特征的展览活动正好可以满足此种需求,打卡“网红展”拍照留念并在社交媒体上传成为了很多年轻人丰富网络社交生活的首选。
2. “网红展”现象背后的反思
除了针对“网红展”流行的成因进行剖析外,还有一批学者从批判的视角针对“网红展”的流行现象进行了一定的反思,并对其今后的发展提出相应建议。
(1)内容价值与文化底色更重要
施晓琴在中国文化报发表了名为《沉浸式艺术展,“打卡”之后呢?》的文章,她在文章中提到,展览的内核是必然要有一定的思想性,但当前大部分“网红展”由于过度重视“沉浸式体验”等形式的呈现,从而忽略了其自身的内容价值与文化底色。[4]我们应该充分认识到,数字技术是使艺术以更好形式呈现的一种手段,是展览在文化内涵与文化价值符号体系的基础上来加强互动性和传播力的方式,而非本末倒置,徒有外表。[4]这种徒有其表的艺术产品注定不能一直成为主流。
(2)“网红展”务必要与学术结合
东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赵雪在《“网红展”的潜在价值与发展方向研究》一文中,针对“网红展”今后的发展方向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她认为,未来的“网红展”必须要与学术进行结合。当前“网红展”为了达到吸引越来越多人流量的目的,刻意运用许多徒有其表的展览形式,但是往往观众转一圈出来后无法记住任何东西,更无法引发较为深刻的思考,这样的展览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超大空间的影楼。因此未来的“网红展”如果想要长久地生存下去,务必要与学术进行结合,这样才能更好地发展与传播。[5]57-58
(3)“网红展”是文化消费主义的产物
刘奕辰从社会学视域针对“网红展”现象进行了一些思考。他在文章《社会学视域下网络空间治理思考——网红展为例》中提到,“网红展”是网红经济链中的一种,是文化消费主义的产物。[6]94-95
他认为,当前“网红展”的风靡现象反映了当代大众的消费需求逐渐从实体商品转移到文化商品的特征,单纯的实体商品已经逐渐难以满足现代人的消费需求。“网红展”用艺术和个性化的方式满足了人们消费品位的需求,凭借看似个性化的表现形式把自己和批量生产的商品予以区分,但其实隐藏了其本质上的消费品属性。[6]94-95
因此“网红展”在得以飞速发展的背景下,从最开始的文化现象逐渐演变成了消费品产物。
三、“网红展”的发展现状及内在特征
1. “网红展”的由来及发展状况
2013年,“草间弥生——我的一个梦”特展在上海当代艺术馆展出,这场展览吸引了将近30万人参观,它也被认定是我国第一个足以达到“刷屏”程度的当代艺术展。当时还没有“网红展”的概念被提出,但这个展览却已经初步具备了足以导致在社交媒体上形成一种“打卡”潮流现象的基本要素。观众在能够代表草间弥生的标志性波点前驻足观看,在视觉效果和体验感俱佳的无限境屋中留影,并上传至社交媒体进行扩散式传播,从而收获了将近30万人次的参观数量。
尽管“网红展”通常被认为是中文语境下的概念,但是第一波具备“网红展”要素的展览则诞生于美国,起源来自青年人开始对属于自己的、独特的文化观念进行及时记录的行为。在这一批展览中,冰淇淋博物馆(MuseumofIceCream)被认为是实践的先锋者。这个展览中几乎没有任何关于冰淇淋历史或产品等相关的文字介绍,仅仅有大量可供拍照的糖果色艺术装置,这抓住了年轻人尤其是年轻女性内心对可爱梦幻事物的向往这一痛点。装置大多为巨型冰棒、彩虹糖游泳池等,吸引了将近50万人次前往参观游览并在社交媒体上进行“打卡”式传播,“网红展”的雏形此时已经初具规模。
2016年起,全球关于人工智能问题的大讨论使艺术展在体验互动上实现了很大的突破。在展览的艺术装置中能够愈发频繁地看到用程序软件介入创作,用感应装置实现互动,用声光电的感官刺激来制造沉浸体验的行为,这些技术逐渐成为“网红展”的标配。
2017年夏天,由日本多媒体艺术团队TeamLab带来的首个注重沉浸式体验的展览“花舞森林”落户佩斯北京画廊,它实则是一个全包裹式的投影体验,但是由于360度的光影覆盖从而造成了沉浸式体验的假象。该展览展出的内容其实是15个“视频”,是由电脑程序打造出的梦幻虚拟花海,观众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花的诞生、绽放乃至凋谢枯萎,从而产生很强的互动性。该展览一经展出,便刷爆了朋友圈、微博、小红书等各大社交媒体,形成了一股“打卡”风潮,沉浸式体验也自此之后成为“网红展”的最大噱头和卖点。
在“花舞森林”这股热潮过后的一年多时间里,各种类型的“网红展”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例如:“茶坊”“蛋黄哥懒得展”“棉花糖与白日梦”,以及2018年加入沉浸式体验后重新展览的“梵高展”“达·芬奇展”等,都在社交媒体上引发了一定的热潮,观看“网红展”正式成为一种青年亚文化潮流并进行扩散式传播。
2. “网红展”的内在特征
相较于传统的艺术展来说,“网红展”最大的特点有以下几个方面,笔者主要从“网红展”自身的内容、形式,及参展人的行为这几点分别进行阐述。
(1)内容:传递内容的媒介变成了内容本身
“网红展”相较于传统艺术展而言,内容欠缺成为其最大的诟病。在大多数“网红展”中,能够让人沉下心来阅读、思考的内容已经越来越少,甚至消失殆尽,有的只是那些一眼就能看穿的艺术装置。曾经这些艺术装置是传统艺术展中用来传达内容的媒介,例如一个置物架、一个相框、一台电视机等,但是在越来越多的“网红展”中,这些物品逐渐变成了内容本身,通过设计师对形状、颜色、摆放位置等进行改良之后便可以以“展品”的意义存在于展示空间中。
这些展品大多产生于工业流水生产线,其背后也通常缺少故事性的意义和内涵,仅仅依靠相对美观、绚丽的外表便可受到很多观众的喜爱。当观众围在某个艺术装置周围拍照时,“网红展”的价值似乎也得到了应有的展现。
(2)形式:沉浸式体验成为“网红展”的标配
“沉浸式体验”一词来源于沉浸理论的延伸。沉浸理论是由芝加哥大学心理学教授米哈里·齐克森米哈里首先提出,并经过后人不断研究发现逐渐完善的一个认知心理学理论。[2]米哈里教授在调查中发现,人们通常在聚精会神地做一件事情时,因为太过于全神贯注,从而会忘记自身的存在,同时还会感到时间过得飞快,认为事情完成效率高,因此把这种非常独特的感受称之为:沉浸式体验。
尽管它是一个认知心理学理论,但是在后人不断地修正和延展后,该理论应用的领域愈发广泛,已经被逐步运用到了电影、话剧、艺术展览等很多艺术学相关学科中,我们在参与艺术行为时体会到的很多奇特感受都可以用“沉浸式体验”的理论来解释。
例如在花舞森林展览中,艺术家用技术手段打造了一片独特的花海,观众在观展过程中不再只是被动得接受信息和知识,他们会在花海中凹造型、拍照,置身其中仿佛融进了作品中,成为了作品的一个组成部分,这就是所谓的“沉浸式体验”,“网红展”通过这种“沉浸式体验”打破了艺术家和观众之间的距离,因此受到越来越多的观众喜爱。
因为尝到了“沉浸式体验”的甜头,当下在展览中加入“沉浸式板块”已经成为大多数“网红展”的标配,在很多“网红展览”中,我们可以看到投影、幕布、绚丽多彩的布景等等诸如此类具有视觉化特征的物品,“沉浸式体验”已然成为一个吸引观众观展的噱头。
(3)观展者:用镜头看展的人越来越多
除了展览自身内容与形式的特点以外,笔者通过观察发现,参观“网红展”的观众,其行为与以往传统艺术展的观众也有很大不同,这种独特的观展行为也构成了“网红展”的第三个特点。
以往在参观传统艺术展时,我们其实不难发现,观展者在进行观展行为时使用的“媒介”主要是眼睛,眼睛接收到的信息再传递到大脑中。也就是说,对于传统艺术展的观众来说,这些展览中内容的呈现可以使他们思考,观察、思考,这样连续两个动作才足以完成传统艺术展观展行为的整个流程。对于那些超级爱好者来说,在一件展品前驻足几十分钟来完成一次观展行为也不足为奇,当然这与展览自身更加注重内容传达的特色也不无关系。
然而大多来参观“网红展”的观展者却更喜欢用镜头代替眼睛去浏览展品。例如在曾经红极一时的“棉花糖与白日梦”交互艺术体验展中,粉色墙面的设计与布景,搭配粉色电话亭、巨型彩色棒棒糖等装置,为那些拥有粉红少女心的女孩打造了一个超级乐园。
于是在各大社交媒体上搜索“棉花糖与白日梦”这一展览主题,能够看到清一色的粉嫩“写真照”,也许和传统艺术展的观众一样,“网红展”观众也会在某件展品前伫立几十分钟,但是不会完成完整的观展行为,取而代之的是照相机咔咔的拍照声。
四、“网红展”的流行成因分析
“网红展”的流行背后其实还隐藏着外部环境、内部驱动等各方面不同的因素。笔者从以下几点来分别阐述“网红展”能够流行起来的原因。
1. 网络社交需求的推动
安迪·沃霍尔曾说过:“在未来,每个人都可以成名15分钟”。科技的发展逐渐改变了人们与世界交流的方式,使大多数人尤其是生活在网络原生社会中的年轻人把日常社交行为由线下转移到了线上,网络虚拟社交成为当下最重要的一种社交方式。
而网络虚拟社交中的素材大部分依旧依托于现实生活素材的积累,基于此种原因,为了能够更加顺利地进行网络社交,使网络虚拟社交行为更加充实、素材更加丰富,人们通常会追求现实生活中更加新鲜、有趣的场景和活动为自己的网络虚拟社交提供素材,“网红展”这种拍照好看、具有“短平快”特征的活动可以满足这种需求,因此,“网红展”打卡现象的产生也就不足为奇了。
2. 新媒体艺术的产物
除了观众自身逐渐加强的网络社交需求外,“网红展”的流行似乎还伴随着一定外部环境的影响。随着网络技术的快速发展,一种新兴的艺术种类“新媒体艺术”出现了。“新媒体艺术”归属于当代艺术的范畴,泛指那些利用了现代科技和新媒体形式来表现主题的艺术作品。“网红展”中较为常见的艺术表现形式:“沉浸式体验”装置就是“新媒体艺术”的一种,而“网红展”似乎也成了在这种“新媒体艺术”推动的产物,成为“新媒体艺术”对外展出、传播、营销的渠道。
3. 当代年轻人对影像的过度依赖
“网红展”能够在当代社会流行起来,还有一个原因是当代年轻人对影像的过度依赖,我们在“网红展”身上其实可以看到很多关于后现代文化的影子。在《消费文化与后现代主义》一书中,作者费瑟斯通曾提到,后现代风格通常伴随着对影像的崇拜和过度使用,“网红展”中那些视觉冲击较为强烈以此寻求感官刺激的艺术装置,承载着技术发展带来的很多优点与弊端。这些对于影像的过度使用,正中那些伴随着屏幕长大的“千禧一代”的下怀。对于他们来说,以往那些沉重的文化无法在短时间内被消解,因此他们对直观、有视觉冲击感的影像文化似乎更有共鸣。[8]
而对于艺术品来说,后现代主义艺术不过是一种重复。人们常常沉溺于折衷主义与符码混合的繁杂风格之中,对文化表面的无深度表现得欢欣鼓舞,[8]11“网红展”就是其中非常典型的一个案例。由于过度重视形式的呈现与观众沉浸式体验的乐趣,从而忽视了其对于内容价值的开拓。
或者说,当影像被逐渐放大,从一种展现内容的媒介变成自己本身就是一种内容,人们伴随着光怪陆离的灯光匆忙拍照,也就无暇顾及其背后是否隐藏着一定的内容价值和社会意义,展览本身应存在的美育价值似乎也消失殆尽了。正如TeamLab主席松本明耐所言:“花舞森林展览中的花瓣会消散,它象征着人类介入自然生态导致动物灭绝。然而在这个大型的自拍现场,多数人只顾着惊叹它的美,却完全感受不到这层含义。”
五、“网红展”的发展策略
尽管“网红展”已经流行了几年,但是伴随着这股热潮的逐渐风靡,越来越多的问题开始显现出来,例如主题同质化、内容肤浅化等等,这不仅影响了很多观众的参展体验,同时还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网红展”的发展。因此,笔者根据当前“网红展”出现的诸多问题,从主题、内容、形式这三个层面提出相应的策略为其今后的发展建言献策。
1. 主题:坚持原创,告别同质化
展览主题的原创性是能够维系其健康有序发展的第一生产力,同时也是保持展览能够长久生存的原动力。但目前大部分的“网红展”出现了很大一个问题,很多展览中艺术装置的可复制性比较强,当市场中出现一个较为流行的“网红展”后,其想法和创意会被其他团队或策展公司效仿,策划极具同质化的展览。长久以往,这些主题大同小异的“网红展”先后出现在市场中,最终便导致观众会产生一定的审美疲劳感。
以梵高星空艺术展为例,这个曾经红极一时的“网红展”,一经展出之后,便迅速刷爆了大众的朋友圈,因为其满足了观众“沉浸式体验”的需求,观众在进入展厅后仿佛走进了《星空》这幅画中,与世界名画融为一体。在这之后,类似的主题展览层出不穷,大大小小的“梵高星空展”在各个艺术园区、美术馆展出,同质化主题展览导致观众产生了审美疲劳,不再重复买单。因此,展览方应将主题创新作为“网红展”的第一目标,不断突破展览同质化的束缚,这样才能打造更多有内容、有意义、有价值的“网红展”。
2. 内容:有内涵,讲故事
展览作为一种文化载体,具有使观众得到美育价值的责任和义务。展览不仅是艺术装置的罗列,而且应该在某种意义上传达策展人的思想内涵和艺术品位,如果一味地为了迎合大众审美,从而策划一些没有内涵、没有故事,空有一堆供观众拍照的艺术装置的话,那么便会使艺术变得庸俗化。
“网红展”想要长久、持续地发展,不仅要在形式上有所创新,更要注重内容方面的丰富和完善。一方面,要保证展览呈现出来的内容紧扣主题,因为这是确保展览质量的基础;另一方面,还要重视内容与形式的结合,切记形式不能喧宾夺主,以免“网红展”沦为“影楼”或“大众摄影棚”。一味追求摆姿势、拍照片而缺乏内容支撑的“网红展”,会像一阵风一样稍纵即逝,无法留下什么痕迹。
3. 形式:加强互动与沉浸式体验
在展览的形式上,因为当前“沉浸式体验”已经成为“网红展”的标配,因此缺少互动与沉浸式体验的展览注定无法在市场上立住脚。展览不仅要有丰富、有趣、有价值的内容,同时新颖、有互动性的形式也是“网红展”能够长久被留存下来的重点。因此,在策展时应注重观众的体验感,在展览的环节设计上多增加一些可以使观众感到亲身参与的装置或形式,也就是所谓的“沉浸式体验”,使观众的社会体验优于身体感知,这样展览带给大众的影响才会更长久、更有效。
六、总结
近年来,观看“网红展”已经演变成一种潮流的亚文化现象,并且在不断发展的过程之中。因为网络社交需求的推动、新媒体艺术的发展及年轻一代对影像的过度依赖等特点,导致“网红展”成为一种流行,但是在其发展过程中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因此在“网红展”未来的发展策略中,除了要重视主题的创新性以外,还要重视内容的丰富度和形式上的互动性。“网红展”也许只是一种短暂的形式,代替不了传统艺术展的位置,更不会成为经典。但无可厚非,每一种能够展现时代特点的艺术形式都应该被很好地接纳,而“网红展”在不断地蜕变过程中,也会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经典。
参考文献(略)
作者:杨红 隗家兴 张烈
原文刊于《美术与设计》. 2021,(04)
图文版权归原作者或机构所有,仅供学习参考使用,如有出入,请以原文为准。原文完整内容,请查阅《美术与设计》. 2021,(04)
特别鸣谢:杨红、隗家兴、张烈等作者老师 《美术与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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