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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丝·邦纳:肉体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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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2022-05-31
“ 我正真喜欢的,是当我们的肉体背叛我们,”在被问及创作的灵感时,现年52岁的瑞士艺术家路易丝·邦纳(Louise Bonnet)如是说。
这句话单看起来可能有些突兀,但与邦纳的作品结合起来,似乎就能多几分理解。在她的作品中,身体被放得很大,有时挨着画布的边缘,让人联想起一个被困在狭小空间里的巨人。它们的身体透露出强烈的”她“的气质。某些器官的比例被放大,有些则缩小到没有。
路易丝‧邦纳,《投射 2》(Projection 2),2022,油彩、亚麻布,84 x 144英寸(213.4 x 365.8厘米)© 路易丝‧邦纳
摄影:Joshua White
正如画家所说,不同时代、不同地域的文化所崇尚和不齿的东西,标准都可能大相径庭。这种标准,以及它背后的社会观念和准则,也会随着时间不断变换迁移。从某种意义上说,邦纳所做的是将我们时代的审美标准放到一个不同的时空去审视,以此来反思现代审美与思维习惯如何影响了我们。
“路易斯·邦纳:冲击”展览现场,香港高古轩,2022.05.31-08.06
作品:@ Louise Bonnet
图片:Courtesy Gagosian
这种反思建立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上:有肉体却没有肉感,有羞耻却没有兴奋,既要表现失控,又对画面有完全的掌握。这需要艺术家对内容与形式的把控有高超的造诣。如果说邦纳的“内容”是关于前文所提的肉体的背叛,那么她的“形式”则是一种古典与当代、“雅”与“俗”的融合——一方面,邦纳对空间与明暗的处理和对材料的选择都体现出她对古典技法的深刻理解和娴熟把握;另一方面,那些诙谐而荒诞的人物又透露出她受到的亚文化漫画家的影响,如著名的罗伯特·克朗姆(Robert Crumb)。邦纳将此二者结合起来,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隐约间又折射出如德·基里科(de Chirico)或加斯顿(Philip Guston)般现代大师的气质。
4月,路易丝·邦纳携巨幅三联屏作品《Pisser Triptych》参加了今年的第59届威尼斯双年展。5月31日,她的亚洲个人首展《冲击》又将在香港高古轩开幕。值此机会,我们也与邦纳聊了聊她的创作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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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丝·邦纳
Q:你最近的几幅作品都采用了三联屏的结构,比如你向威尼斯双年展提交的作品,以及这次在香港展出的六幅画作。为何会选择这种结构?更多是构图上的考虑,还是对古典传统的某种呼应?
A:我对叙事很感兴趣,也受到很多电影的影响。三联屏是一种很好的讲故事的方式。这或许也是它们经常出现在教堂里的原因,让不能阅读的人也能参与进来。
Q:你的大多数作品尺幅都很大,为何会倾向大画幅?
A:我喜欢被压倒、被作品包围起来的感觉,感觉自己就是那个世界的一部分。同时,我觉得女性应该占据更多的空间(如果她们愿意的话),无论是实际的物理空间,还是抽象的空间。在历史上,我们的创作经常是不起眼的,或很快就消失了。
Q:身体是你创作的关键元素之一。身体的哪些方面最吸引你,让你想要不断地去挖掘?
A:我对表现羞耻、愤怒和死亡很感兴趣,这些脑中的感受和它们在身体上的表现。很多的羞愧和尴尬都与身体上的“洞”有关——你会去遮掩某些缺口,或去强调某些开口,比如用口红去强调嘴。关于这些身体的缺口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忌讳或规范,比如有些流出来的东西是不能被看到的。失控的身体或被动的身体,以及人们对这类情况的反应总是很吸引我。
Q:在你的作品中,对细节的选择是通常谨慎而准确——薄纱、水杯、绳子、彩色裤袜等等。它们是刻意的选择还是随性而为?你如何决定这些细节?
A:我喜欢那些没有任何实际用处的衣物或物件,它们有时甚至会妨碍身体正常工作,或只是作为一种装饰,又或是影射着某些器官(特别是当这个器官本身没法露出来时)。但我也喜欢那些只有功能性没有装饰性的东西,比如绳子。
路易丝‧邦纳,《紫色裤袜》(Purple Pantyhose),2022,油彩、亚麻布,84 x 70英寸(213.4 x 177.8厘米)© 路易丝‧邦纳
摄影:Jeff McLane
图片:Courtesy Gagosian
Q:你在展览介绍中说道,“和1500年代的人相比,我们更拘谨了”。在你看来,现代人是否有些“太过文明”?
A:也许是的。把人类很多天然的东西遮掩起来,可能会让我们和自然以及彼此失去连结。我知道很多在乡村长大、经常接触动物的人对性和死亡没有像城市里的人那么畏怯,因为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就经常能见到这类景象。
Q:能说说你日常的工作模式吗?在什么情况下创作最高产?
A:我把我的创作当作是一份工作(完美的工作)。我每天都去工作室,不论想不想去。这大大减少了我的不安,因为我不需要问自己今天有没有灵感,无论发生什么都没有关系。
Q:疫情期间你是怎么度过的?疫情有对你的想法或创作产生影响吗?
A:对我来说,没有组织架构是很困难的。我有一套非常有条理的工作方式。在封城期间,每个人都各自在家,生活没有什么架构,那种感觉很糟糕。作为一个瑞士人,没有计划对我来说是不行的。
文、采访|袁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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