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届奥斯卡金像奖已尘埃落定。在获奖名单中,《黑白魔女库伊拉》摘得奥斯卡最佳服装设计,几乎赢的毫无悬念。
《黑白魔女库伊拉》是由华特迪士尼公司出品的真人动画电影,该片是迪士尼《101忠狗》前传,改编自道迪·史密斯的小说。讲述了一位名叫埃斯泰拉(Estella)的年轻骗子是如何成为兼具疯狂、时尚和报复心的故事。
库伊拉(Cruella De Vil)的名字来自“残忍的”(cruel),姓氏即“邪恶”(devil),另一重人格叫埃斯泰拉。觉醒后埃斯泰拉消失,保留库伊拉一个人格。库伊拉压抑和隐藏天性之恶,假装正常,当以“埃斯泰拉”活着时,仍然能看出乖乖女面具下的“不同寻常”,比如她面对经理训话时桀骜不驯的眼神、工作场合喝酒、私下参与偷窃组织。《黑白魔女库伊拉》的背景定于上世纪70年代的伦敦,朋克文化正盛。本片服装设计师詹尼·碧万(Jenny Beavan)出生在伦敦,并在伦敦度过了她的少年时光,她亲历了朋克浪潮,对这十年的时代风貌有一定的理解。制作设计师菲奥娜·克隆(Fiona Crombie)说:“这部电影展示了很多时尚前沿,但除此之外,它还需要特定的背景来配合。” 他们选择了蓬勃发展的朋克文化伦敦作为背景,而时尚界的反叛皇后——西太后薇薇恩·韦斯特伍德(Vivienne Westwood)的独特风格则是电影《黑白魔女库伊拉》的灵感来源。詹尼·碧万在采访中说自己虽是朋克浪潮的亲历者,但构思本片造型时仍然花费了大量精力翻阅影像资料、在不同的古着市场淘货,反复确定库伊拉的最终风格和独特细节,最终詹尼·碧万凭借这部电影,获得第94届奥斯卡最佳服装设计。在此之前,詹尼·碧万已获得过10次奥斯卡最佳服装提名,凭《看得见风景的房间》和《疯狂麦克斯:狂暴之路》两度捧起小金人。她的其他作品包括《国王的演讲》、《胡桃夹子》、《大侦探福尔摩斯》、96版《简爱》和《艾玛》。詹尼·碧万给库伊拉设计了47套服装,灵感来源不仅包括西太后薇薇恩·韦斯特伍德,还参考了亚历山大·麦昆(Alexander McQueen)、时尚品牌BodyMap、性手枪乐队、德国歌手妮娜·哈根(Nina Hagen)和伦敦国王路,代表色选取黑白红三色。作为反派的男爵夫人也有33套服装,其灵感来自50、60年代的Dior,代表色是雕塑感十足的金色和棕色。电影以极快的速度拍摄,而女主演棘手的日程安排,和大量的服装设计,都让这个项目进行得非常艰难。与其他电影不同的是,时尚在电影中不仅是一种艺术表达形式,还是两位女性的“战斗武器”。詹尼·碧万成功地完成了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对于已经拥有两项奥斯卡“最佳服装设计”奖的她来说,这仍然是迄今为止最大的项目。# 童年时期
孩童时期的库伊拉就跟其他孩子有很大差异,除了左右黑白分明的头发之外,就像她引用了海伦瑞蒂《生为女人》的歌词:“我是女人,听我的怒吼”一样,从不屈服于他人,每当生气就会出现另一个暴力人格,而这也让她的学生时期过得不太顺利。库伊拉的时尚天赋也体现在了她孩童时期的穿着上。# 埃斯泰拉时期
库伊拉还未黑化时期,是一个叫埃斯泰拉的拥有设计师梦想的女孩,这个时期的衣着风格虽然日常,但能够看到朋克的影调:涂鸦皮衣、铁链、衬衫的压皮花紋、厚底的Dr.martens或Underground靴子,都暗示她是一个不守规矩的人。# 崭露头角
埃斯泰拉虽然在百货公司工作,但她梦想成为一名服装设计师,在一次酒醉后将橱窗里的服饰重新改造,从而被男爵夫人发掘。此处的橱窗设计,布置风格极具朋克教母薇薇恩·韦斯特伍德的风格,涂鸦和礼服的结合、报纸做的裙摆、凌乱的发型等。# 宣战时期
当埃斯泰拉知道眼前这个自己崇拜多年的时装设计师男爵夫人竟是自己的杀母仇人时,她一夜之间黑化,她要报复,决定在男爵夫人的黑白舞会上下手。这一幕可以说是经典场面,埃斯泰拉成年后首次以黑白髪型出场,穿了白袍,再用火烧了袍子,里面则穿了一身红裙子,而且红裙子是男爵夫人的旧作,被埃斯泰拉修改过。这幕烧袍子和修改过旧裙子,表达出埃斯泰拉正式向男爵夫人宣战。这条火焰红裙是男爵夫人的经典作品之一,心形领、层层褶皱、鱼尾裙摆勾勒出女性曲线,又从小腿处旋转散开,摇曳生姿。红裙原型是查尔斯·詹姆斯(Charles James)设计的一条名叫“树(Tree)”的吊带礼服,紧裹身体的平行褶皱犹如雕刻,臀部略微后撑,裙摆用层层叠纱做出花朵绽开的效果,两边自然散开,又似植物被连根拔起。影片中库伊拉向侍应生借火柴点燃白色斗篷,魔法般展示红裙的一幕非常惊艳,与周围的黑白礼服形成鲜明对比。詹尼·碧万最初考虑过防火面料,但实验效不理想,影片里其实是后期特效,没有真正点燃斗篷。而这部电影中所有令人发指的特效都以传统的方式完成,没有CGI的帮助,也就意味着对服装设计师的更高要求。# 化蛹成蝶时期
库伊拉为男爵夫人设计的“化蛹成蝶”裙,线条简洁,静如瓷瓶,没有多余修饰,初看以为由一粒粒金属色珠子缝制,其实每个珠子里都藏着即将破蛹的飞蛾,库伊拉算好时间,让男爵夫人在发布晚会丢尽颜面。# 挑衅时期
之后埃斯泰拉开始以库伊拉的名字活耀在媒体前,不断挑衅男爵夫人。男爵夫人走红地毯时突然骑着摩托车车杀气腾腾地闯入,当时库伊拉身穿金属皮裤,脸上还涂鸦着 “the future”,表达她才是未来,男爵夫人已经过气了。库伊拉脸上喷印的“The Future”字体致敬性手枪乐队的专辑封面另一套则是将女男爵夫人车辆捆绑遮挡,踏上车顶的造型。库伊拉穿上肩章的军装夹克,肩上缝饰有金色马车,向所有人宣布她才是新的时尚女王。头戴黑白王冠,俨然女王登基的气势。用黑红流苏长裙将车子覆盖,随即卸下腰间条幅,上书“The PAST”,暗指男爵夫人已是过去式旧闻,库伊拉是新时尚女王。黑色夹克肩头上有小马车的装饰,绶带勋章链条营造皇家朋克韵味,宽且大的流苏裙子从车顶直泻地面,寓意“取替”。长裙由5060朵花组成,花朵采用材质轻盈的薄纱,全部由人工缝制,裙摆要足够夸张,大到遮住夫人的轿车,吸引全场注意。服装设计师本人最喜欢的是这一套“垃圾裙”,库伊拉搜集男爵夫人的过时作品和边角料,缝制出长40英尺(约12米)的长裙,上半身是宫廷式束腰吊带+黑白报纸拼贴,下摆是浅色系布料拼接,库伊拉挂在车门离开时裙摆如波浪起伏翻滚,非常抢眼。
从环保车上倾倒下来的一整车布匹废料,原来都是男爵夫人曾经的设计品,库伊拉将之拼接成长达十数米的长裙,随着垃圾车曳舞于街头,她身上穿的也是变废为宝的报纸时装,寓意“再造”。彼之砒霜,吾之蜜糖,表达了她对时尚服饰的另一看法。库伊拉的这件礼服是对男爵夫人作品的再加工,通过重塑经典实现嘲讽和报复,既要凸显“未来感”的创新,又要最大程度保留原作特点,让男爵夫人一眼认出这就是自己的作品。# 终极黑化时期
当库伊拉逃离男爵夫人的追杀后,她彻底黑化了,可以看到这个时期她的衣服只有黑跟白,而且衣服线条很尖鋭,叛逆朋克与黑暗哥特的风格,形神锋利、杀气十足,直接表现出库伊拉大难不死后下定决心要报仇。# 男爵夫人风格
在电影中除了艾玛·斯通(Emma Stone)夺人眼球的服装,反派男爵夫人的服装也设计感十足,优雅高贵,非常时尚。
纵观男爵夫人的个中造型无处不体现出优雅、华丽的奢侈感。詹尼·碧万锁定电影所设定的时间背景,把男爵夫人的服装造型定格在西方时尚的黄金年代,因此多个造型借鉴了克里斯汀·迪奥(Christian Dior)、巴黎世家( Balenciaga)及伊尔莎·斯奇培尔莉(Elsa Schiaparelli)大师的时尚理念。其中设计师伊尔莎·斯奇培尔莉以超现实主义设计闻名,代表作包括龙虾裙、抽屉裙、人体骨骼裙和红指甲手套。男爵夫人的工作坊参考了Dior的巴黎车间,极力展现“难以忍受的优雅和秩序”,一切物品摆放精确整齐,所有工作都以非常有组织的方式布置。造型师和道具师仔细研究Dior的档案,还原巴黎工作坊的细节,不少场景直接取自摄影档案,如样品卡和面料的摆放、样衣的呈列。男爵夫人的办公室是一间四面透明的玻璃房,凌驾众人之上,随时监视楼下员工的工作进度,这间玻璃房是夫人膨胀的自恋心、权利和掌控欲的浓缩。男爵夫人每套戏服的领口设计,裁剪立体饱满,呼应颈间的昂贵的珠宝。尽管看着美丽优雅,艾玛·汤普森(Emma Thompson)坦言每套修身衣服下都要穿塑身衣,在片场穿脱复杂,行动不便,吃饭上厕所都是问题。
詹尼·碧万在许多采访中强调自己的职业是“用衣服讲故事”,用服饰塑造人物。她不关注当下潮流,也不认为自己是“时装设计师”,“Unlike fashion, which is all about clothes, we're all about the story and how the clothing gets there(与时尚不同,时尚与服装有关,而我们关注的是故事以及服装如何达到它的目的)”,角色和情节始终是她考虑的第一位,所有经过詹尼·碧万之手设计的服装必须对人物形象和情节发展起作用。在《黑白魔女库伊拉》里,服装是两位女性开战的武器,是两种社会潮流的碰撞,男爵夫人极力维持传统品牌的优雅和自身财富,库伊拉借旧衣改造创立属于未来的喧嚣潮流。
# 更多作品分享
詹尼·碧万是当今电影界的一位传奇人物。在成为《黑白魔女库伊拉》的服装造型师时,她已经在戏剧和电影工业驰骋了50余年,为李安的《理智与情感》、詹姆斯·伊沃里的《霍华德庄园》、盖·里奇的《大侦探福尔摩斯》、汤姆·胡珀的《国王的演讲》等影片创造了杰出的造型风格,并因此11次获得奥斯卡奖提名,8次获得英国电影学院奖(BAFTA Award)提名。其中的两部影片,《疯狂的麦克斯:狂暴之路》和《看得见风景的房间》,为她捧得了两座小金人。
《理智与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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