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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把爱当作游戏，有人将爱视作信仰，有人因爱而死，也有人为爱而生……今日情人节，最适合聊点爱情话题啦。爱情是戏剧艺术主题中永不凋零的玫瑰，人的爱与欲，是艺术创作的主要发展动力。艺术家们人对爱与欲的苦苦追求，在戏剧中有无限开创性的成就。今日以十部经典爱情主题剧作，一窥舞台艺术家如何诠释各式凄美动人的绝恋。《唐璜》是莫扎特创作的歌剧，1787年首演于布拉格。讲述了风流公子唐璜想要对骑士长女儿安娜欲行不轨，骑士长追上与之决斗，不料年迈的骑士长在决斗中当场毙命，在唐璜行骗无数后，最终被骑士长的石像打入地狱。唐璜毋庸置疑是一个胆大妄为的好色之徒，在剧中他使出浑身解数诱惑各类女性，不择手段，丝毫不受道德的约束。只要是有女性出没，他便会幵始盘算怎样收入囊中。唐璜在各个国家都有数不尽的情人，他把爱情当作是一场游戏，而他也自认是这场游戏中的高手。唐璜作为欧洲古老传奇故事中最为经典的人物形象之一，最早可追溯至十四、十五世纪，古老而神秘的塞维利亚城赋予了唐横热情、洒脱、风流的性格，但他也是一个风流无情、丑闻不断的浪荡子，他勾引未婚少女，杀害无辜，可以说是无恶不作。表面上唐璜身边不乏陪伴的女子，但其实他的内心却是寂寞的，他不敢付出真情，只能选择游戏的心态对待感情。
正是因为唐璜这一人物形象的深入人心，众多艺术家都以其为主角创作过作品，除了莫扎特的歌剧外，法国剧作家莫里哀也曾创作过同名喜剧，于1665年首演于巴黎皇家宫廷。在莫里哀的基础上，阿契·弗莱耶作为导演和舞美设计创作出的《唐璜》，借鉴原作假面喜剧的手法，让奇妙的生命力在人和玩偶之间牵拉游荡。阿契·弗莱耶在戏剧中运用了游戏元素，用一些魔术手段在窥视孔中重述了卡萨诺瓦的古歌。他让唐璜的文本和各种字符一起发言，当唐璜对生命的渴望萌芽时，舞台会突然变得五颜六色，黑白相间的底色则颇有象征意义。这是一次面具、木偶、阴谋伪装组成的荒诞盛宴。
《莎乐美》是英国唯美主义作家奥斯卡·王尔德于1893年创作的戏剧，故事原型来自《圣经》，该剧被认为是唯美主义的重要戏剧代表作之一。剧中的莎乐美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妙龄少女，她在关押约翰的水槽里对约翰一见钟情，但约翰从未正视过她，向约翰求爱被无情拒绝后，她用一曲舞蹈请求希律王将约翰斩首，把约翰的首级拿在手中亲吻，以这种血腥的方式拥有了约翰。从爱情到死亡，莎乐美深陷在爱情之中无法自拔，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终于得以拥抱爱情。这种因死亡而带来的爱情之所以让人震撼，是因为它是非理性的，不受道德约束的，从而显得更纯粹、更具有审美价值。插画家比亚兹莱曾为王尔德的这部戏剧创作了系列插画，简单又繁复的黑白画作，完美契合了《莎乐美》邪恶又神秘，唯美又颓废，华丽又怪诞的氛围。在比亚兹莱看来，插画虽是为《莎乐美》而创作，但也是独立的艺术品，拥有自己的生命力。虽然王尔德最初并不满意这一系列插画，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正是二人艺术的结合，才造就了当今人们评价最高的《莎乐美》。莱斯利特·拉弗斯为歌剧《莎乐美》设计的舞台，兼顾原作表达的“爱”与“美”、“爱”与“罪”的戏剧冲突，在揭露最血淋淋的现实和人类内心深处的丑恶时，还融入了自己唯美主义的叙事手法和审美理念。摒弃世俗、超脱人伦的追求畸形爱情的疯狂行为，以超乎常情的情节冲突展示主人公独特的内心世界和性格特点，从痛苦、恐怖、残暴、绝望、呐喊与瞬间感觉中表现美，给人一种极强的宗教感觉。有人说她身上的七重面纱，代表了基督教的七大美德：公正、谨慎、节欲、坚忍、信义、希望和博爱。当莎乐美在乐声中翩翩起舞，七重面纱一件件的滑落，人类身上的这七大美德也就被一重一重地凋零了，莎乐美的胴体集中了所有人的目光，也折射出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奥赛罗》是威廉·莎士比亚创作的四大悲剧之一，最早于1604年在伦敦首演，取材于意大利小说家辛斯奥的故事集《寓言百篇》中的《威尼斯的摩尔人》。剧中讲述了摩尔人奥赛罗爱上了身份高贵的苔丝狄蒙娜，明知婚事将不被允许，他们瞒着父母秘密结婚。奥赛罗受部下伊阿古的挑拨和蛊惑，怀疑苔丝狄蒙娜的贞洁，嫉妒在他心中燃烧，强烈的妒意令他几近发疯。在新婚的床上，奥赛罗亲手掐死了忠贞而单纯的妻子。最后伊阿古的妻子揭穿这一谎言与骗局，奥赛罗如梦初醒，拔剑自刎。这是一个关于爱和猜忌的故事，二人年龄的差异、外貌的悬殊、肤色的不同，都使得这段爱情暗含着潜在的脆弱。所有的爱情，在猜忌面前都会被击得粉碎。故事的结局让人不胜唏嘘，经历了重重坎坷才走到一起，终究逃不过无尽的猜忌。话剧《奥赛罗》在莱斯利特·拉弗斯的设计下，将沉重繁杂的舞台装置，改为更利于空间转换的装置。作品表现爱情与嫉妒、轻信与背信、异族通婚的主题，在舞台环境的烘托下人物形象更加凸显。爱情与嫉妒总是成双成对，就如同昼与夜、光与影。《奥赛罗》是莎士比亚最复杂、最微妙的戏剧之一，意大利诗人兼作曲家阿里戈·博伊托在创作中将歌词淡化成几个主题，缩小了戏剧发展的广度和深度。导演艾米莉·尼尔迈耶将奥赛罗呈现为一个从一开始就已被击败的人，从而消除了他从完美幸福到极度痛苦的过程，展现毁灭和堕落的心理。舞台设计师克里斯蒂安·施密特使用极简主义舞台，让演员把他们个体力量发挥到了极致，在单元布景里巨大的装置更加凸显出渺小的人物动作。
歌剧《奥赛罗》剧照
《罗密欧与朱丽叶》是英国剧作家威廉·莎士比亚创作爱情悲剧。讲述了出生在世仇家庭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一见钟情，两个年轻人为了对自由爱情的追求，敢于不顾家族的世仇，敢于违抗父命，甚至以死殉情。他们的爱情最终战胜了死亡，也使得两个家庭消除了积怨。罗密欧与朱丽叶二人都是捍卫自由爱情的战士。罗密欧跳进凯普莱特花园里，只为见一眼朱丽叶。朱丽叶为了爱，违抗父母的意志，摈弃家族间的仇恨。他们为了爱情，不顾家庭的反对，不顾任何虚文俗礼，在表白盟誓后，偷偷举行了婚礼。在他们二人眼中，爱情是高于一切的。虽然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却爱得如此痴狂。他们不仅彼此相爱，而且大胆追求他们的爱情，不惜以命拼争。他们的爱情力量使他们敢于面对家族的仇恨，敢于挑战一切阻碍。莎翁笔下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是被命运禁锢嘲弄的，但二人仍然要以全部的生命力为养料，让他们的爱情在黑暗的污浊中开出血色的花。生命固然是短暂的，但又是永恒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年轻的肉体终将腐烂，但他们悲壮的爱情与圣洁的灵魂却能成为永恒。《雷雨》是剧作家曹禺创作的一部话剧，此剧以1925年前后的中国社会为背景，描写了一个带有浓厚封建色彩的资产阶级家庭的悲剧。被誉为“中国话剧现实主义的基石”，中国现代话剧成熟的里程碑。剧中伪善的大家长周朴园，受新思想影响的单纯少年周冲，被冷漠家庭和爱情逼疯的女人蘩漪，企图逃离家庭的周萍，还有意外归来的鲁侍萍，拥有单纯爱恋的鲁四凤，受压迫的工人鲁大海，贪得无厌的管家等。四凤与周萍的禁忌之恋，搅动着周家大宅里的每个人，家庭秘密和身世谜题，所有矛盾爆发在雷雨之夜。2021年9月24日，曹禺诞辰纪念日当天，北京人艺新排《雷雨》在曹禺剧场上演。在新排的版本中，曾经饰演周萍的濮存昕“升级”为老爷周朴园，同时“升级”的还有曾经饰演繁漪的龚丽君和曾经饰演四凤的白荟，她们分别成为了鲁侍萍和繁漪。熟悉的演员，熟悉的角色，但是演员与角色，角色与角色的关系，都给了观众想象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感觉。
新排《雷雨》在舞美方面也做出了许多创新，整个舞台呈现突出了“诗”的概念。舞台上方的“云”成为舞美设计的视觉中心，层层叠叠间，浪漫唯美又具有强烈的表意功能。一个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无锡当地的古董沙发被搬上了舞台，成为一个重要的意象——代表与见证着爱与恨的滋生。新排《雷雨》让观众看到北京人艺在传统之上的当代表达。
《婚姻情境》是英格玛·伯格曼创作的戏剧作品，改编自他1973年的电影，舞台版的《婚姻情境》首演于1981年德国。故事以一对夫妻的婚姻生活展开，二人因为性、新生儿、生活的琐碎渐渐不再亲密，最终丈夫约翰因外遇离开了家庭，等到他又厌倦了外面的爱情想要回归家庭时，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这是一部极为贴近日常生活的作品，八个段落展现八个不同阶段的情感关系。妻子玛丽安和丈夫约翰一开始就坦言这是一场没有爱的婚姻。在遭遇危机时，玛丽安歇斯底里，约翰却是令人窒息的冷静，不动声色地谋划着逃离。约翰离开后的玛丽安仿佛开始了新的生活，她有了体面的工作，有了新的感情。直至终于签署了离婚协议，二人也各自结婚，但他们依旧彼此纠葛。婚姻之中他们无法相处，婚姻之外他们又无法分离。《婚姻情境》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场景也非常单一，一对夫妻的性与爱在小小的卧室中被无限放大，平淡而冗长的故事，却给人以彻骨的寒意。《牡丹亭》是明朝剧作家汤显祖创作的传奇，取材于话本小说《杜丽娘慕色还魂》，该剧描写了官家千金杜丽娘对梦中书生柳梦梅一见倾心，浓郁爱意致使杜丽娘伤情而死，死后她又化为魂魄寻找现实中的爱人，人鬼相恋，最后起死回生，最终得以与柳梦梅永结同心。少女丽娘深闺探春，在这春天的花园中，一场游园惊梦，杜丽娘与柳梦梅发生了美丽的爱情，醒来发现只不过是花下一梦。梦虽醒，杜丽娘心中情丝却如细水深流，涓涌不绝，她苦苦找寻着梦中的记忆，为梦中的爱情而殉情。而当柳梦梅拾起画像，他刹那间爱上了画卷上的女子，伊人远去，二人早已阴阳相隔。杜丽娘因情而死，为爱而生。牡丹亭之梦，穿越生死，浪漫隽永，得以在百年之后依然打动人心。
“Inner Awareness”也曾将沉浸式空间装置与《牡丹亭》相结合，营造园林、梦境、死亡三重空间。通过对时间、空间、身体的数字化表现，增强戏剧张力，探索剧场关系新的可能性。颠覆传统的昆曲表演与观剧形式，使观众沉浸在如梦如幻的时空里，分不清是杜丽娘之梦，亦或自己的梦。戏亦是真，真亦是梦。作品对《牡丹亭》的三重空间——生的空间，死的空间，梦的空间进行沉浸感的塑造，表达了对杜丽娘至真至性的爱情宣言和勇敢打破常规，超越生死追寻理想的精神境界的至高敬意。“生可以死，死可以生。”《红拂记》为明朝张风翼所作昆曲传统剧目，情节取材于唐传奇小说《虬髯客传》，讲述的是红拂女风尘中识英杰，私奔李靖的恋爱故事，在私奔途中，二人偶遇虬髯客张仲坚，张仲坚与红拂女结为兄妹。后张仲坚到海外建功立业，李则辅佐唐太宗灭隋兴唐。相较于寻常的情感故事，《红拂记》中的红拂女和李靖并不是只有普通的小情小爱，更是有着同样的家国情怀。红拂女甘愿为了爱情和理想放弃荣华富贵的生活，李靖也胸怀报国济世之志并为之努力，虬髯客本可一争天下，却因心系百姓疾苦，甘愿退出争夺。隋末唐初的三位豪杰，尽显乱世中的侠义之道。红拂女与李靖知音相遇、心心相惜的珍贵爱情令人可叹，三人互相赏识、义结金兰的乱世友情令人可感，“风尘三侠”的家国情怀与治世之志更是令人可歌可泣。
《费德尔》是法国古典主义悲剧大师拉辛的代表作，首演于1677年1月1日。故事改编自古希腊诗人欧里庇得斯的著名悲剧《希波吕托斯》，主要讲述了雅典王忒赛的妻子费德尔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丈夫之儿子依包利特，当丈夫的死讯传来，她燃起了对依包利特更加疯狂的爱意。依包利特对这份爱羞愧无比，逃避不迭，不仅因为费德尔是父亲的妻子，更是因为他所爱另有其人，而费德尔得知依包利特与阿丽丝的爱情，她妒火中烧，为了王位与依包利特明争暗斗。在国王回来时，费德尔诋毁依包利特，国王大怒，永远放逐了依包利特。依包利特在放逐路上身亡，费德尔悔恨交加，在丈夫面前坦承了一切后羞愤自杀。
费德尔因为内心中不伦的爱恋，想方设法躲避世人，甚至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她自知这样的情感无法为世人所接受，她对自己的处境有着清醒的认识，但尽管如此，爱恋又如何能够被理智压抑？萦绕在她心头的顽念仍然会将她引导向一条死路，这注定是她一生都无法打开的一个死结。无法克制的强烈爱欲，却是一种有违人伦，不被接受的情感，费德尔无比清楚自己已陷入无可挽救的疯狂之境，在这样极致的矛盾下，唯有一死才能让她获得解脱。
《萨德侯爵夫人》是日本作家三岛由纪夫创作的戏剧，描述了萨德入狱之后，萨德侯爵夫人一生坚守贞节，为营救丈夫出狱奔波，到了老年，萨德获得自由之时，却突然与他分手。在加入萨德的性爱游戏后，勒内觉得自己伴随着贞淑而生的傲慢也消除了，这是一种自我毁灭式的奉献，她的一生为爱情而活，但在最后她也拥有了拒绝的勇气。全剧萨德侯爵未曾露面，而是围绕与萨德有关的六位女性角色展开。以萨德夫人为中心，剧中的六位女性角色分别代表贞淑、道德、神、情感、天真、民众，她们像行星一样交错运转，女人的优雅、倦怠、贞淑、放纵等理念的冲突形成了戏剧的高潮。
话剧《萨德侯爵夫人》剧照
图片来源：网络
责编：易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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