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鑫：疫情后欧洲同行的状态——欧洲戏剧人访谈录-数艺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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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鑫：疫情后欧洲同行的状态——欧洲戏剧人访谈录: 原创 2022-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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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王晓鑫

柏林Interfilm电影节制作人

南京艺术学院客座教授

本文的初衷获益于曹林会长所提的命题“疫情后欧洲同行的状况”，在CISD第八届国际舞美大师论坛前后一个月内对德国瑞士法国的三位代表性戏剧人的线上线下采访汇编而成，部分发言内容与11月28日论坛当天的发言有重叠。承蒙北大校友会会长顾裕华女士和法兰克福歌剧院叶林先生的帮助，特此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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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nrich Drews

法兰克福歌剧院(Oper Frankfurt)舞美制作部主任

△Oper Frankfurt

法兰克福歌剧院是一家位于法兰克福的德国歌剧公司，拥有悠久的传统，有许多剧目在这里进行世界首演。法兰克福歌剧院的国际知名度始于吉伦时代，即1977年至1987年，当时迈克尔-吉伦与鲁斯-伯格豪斯等舞台导演进行了合作。1880年的历史性歌剧院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被摧毁，并被重建为音乐厅，即Alte Oper。现在的歌剧院建于1963年，与戏剧舞台在一个屋檐下。歌剧乐团被称为法兰克福歌剧院和博物馆乐团（Frankfurter Opern- und Museumsorchester）。自1996年以来，包括2020年，法兰克福歌剧院多次被Opernwelt评选为最佳“年度歌剧院”，它隶属法兰克福市政府的一部分。

Hansueli Trüb

曾任Fabrikpalast Aarau剧院艺术总监，现为自由职业者，兼Bühne Aarau节目策划人

△Bühne Aarau

阿劳剧院是一个创新的表演艺术空间，成立于1999年，位于KiFF的房舍内，剧院内设有大约65个座位并有上升的看台。创始人是表演艺术家Hansueli Trüb，赞助商是Förderverein Fabrikpalast。该剧院的特色是演出来自瑞士和国外的剧目；主要面向家庭、学校和大众。在2013年，第14演出季之前，剧院每年大约有1500名观众，此后每年大约有2500名观众。剧院下设一个全国巡回的独立乐团。

Olivier Gorichon

法国独立戏剧人，La Boite à Trucs 剧团艺术总监

△La Boite à Trucs 剧团

剧团位于法国小镇维勒方丹，其艺术使命是看到一个女性（或男性）乐团与文本、被转移的对象和视觉效果一起演奏的乐趣，与公众一起激发想象，适应他们的反应。她（或他）用温柔、仁慈、慷慨、幽默的能量使观众处于悬念之中，发现人物的深度，有时来自故事，同时也来自当下的现实和每个人的问题。

Hinrich Drews访谈实录

问：

法兰克福歌剧院有多少个表演空间？和与之匹配的舞美装饰要求是怎样的呢？

答：

我们这里共有两个独立的空间，分别是为歌剧和舞台剧准备的。歌剧会在大舞台演出，也会在Bockenheim Depot演出, 那是我们的外部演出场地，所以一共有两个歌剧演出场馆。此外在门厅那里还有一个木头的小舞台，是供音乐会演出以及给儿童歌剧使用的。为了这些舞台，我们根据舞台美术的设计来建造舞台装置。团队中的设计师会被邀请过来作为客方，我们自己的计划部门，技术设计控制部门，会一起装饰车间，让舞台设计成为现实。不仅仅是让成品成为舞美设计师想要的样子，也要把使用需要和技术要求考虑进来。就是说，合唱团站在楼座上面的时候，舞台必须是安全的，不仅如舞美设计师的意愿，也要能承受住10个人。我们对技术上的实现和艺术上的实现负责。

对此我们内部有60个工作者在6个部门工作：木工、五金工、空间设计师、装饰师（就是负责材料，幕布，地板，台毯，椅子软配，家具）、戏剧雕塑师和戏剧画家。戏剧雕塑师负责塑像，比如马匹之类的，像那些模型，它们有点老旧，但是借助它们我们可以直观地观看舞台效果。这是9个小模型，也有和原物一样大小的。第六个部门是电气技术效果部。他们负责组装机器、电器，为在舞台上移动的装置生成电气控制，还有那些我们没有安装的装置。我们有控制旋转舞台的设备，那个是固定的，它们运转良好。但有些装置是舞美需要的，但是我们没有安装的，那么我们就必须要自己安装起来。这些技术控制的任务这就是电气技术效果部门的工作。

△法兰克福歌剧院置景间现场图片

问：

作为一家古典歌剧院，如何能吸引年轻一代？吸引家庭观众？是否有针对家庭观众的特别节目？

答：

有一个额外专门的部门是用于戏剧教育，针对儿童和青年，新生代，感兴趣的群体，也给这个群体的人带来兴趣。这正是它的特点。对于歌剧和演员来说，年轻人或者说新生力量是非常重要的。要填补或唤醒新生代的兴趣。对于模拟的人工作品，在数字化的时代，向人们提供现场性表演和开放空间的体验机会也非常重要。

△Hinrich Drews在舞美车间解释正在进行的舞美制作项目

Hansueli Trüb访谈实录

△Hansueli（中）在Fabrikpalast Aarau剧院入口

问：

我记得你有自己的剧院，对吗？

答：

是的，我所领导的剧院，目前不存在了，我们做了一个融合，与其他两个组织合并为“Bühne Aarau”，原来的Fabrik Palast仍然可以为私人活动或排练而出租。

问：

那这个的Bühne Aarau计划是怎么开始的呢？

答：

这个剧院的旁边，有一些露天街道场地，曾经是一个很大的老式大厅。多年前那里用来对马匹进行了训练。后来，我们想可以用这里做一个剧院，这个空间非常大，有70米长。去年10月Bühne Aarau开幕了，合并之后，我原来的剧院不存在了，但我还在里面有工作的地方，可以用来出租戏剧排练音乐或研讨会也可以租用它。我自己现在是自由职业艺术家。明年2月份Bühne Aarau会有一台光影类型的节目，是一次首演，是一个真正的大制作，我在里面有表演。

问：

现在你是自由职业艺术工作者，是因为疫情让你回到了自由职业者的身份吗？

答：

这是两码事，从18岁以后，我一直是自由职业者，做自己的创作，超过40年了。在1999-2020年期间，我是Fabrik Palast创始人，Aarau是瑞士的一个小城市，运营这个剧场算是为市政厅工作，服务所在地区的文化事情，当时我的时间有40%给了它，其余的60%，我一直是自由职业艺术工作者。从1999年以后，我们开始在那里演戏和策划艺术节，直到2020年春天。现在我不再管理Fabrik Palast，所以我再次获得了自由。我继续创作自己的新节目，目前手上的两个项目，一个是在二月的演出。另一个项目是剧组邀请我给演出做灯光设计和表演指导。还有一个是8月份我们有可能创作一个“彼得潘”的剧目。目前正在进展的三个项目。

问：

现在德国和瑞士的情况每天疫情都在瞬息万变，希望我们尽快度过疫情，重新有机会再见面。

答：

谈到德国和瑞士的疫情，我有一个非常私人的秘密。我女朋友住在德国，我们在一起15年了。因为疫情让我们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麻烦，平时我们在德国瑞士之间互相看望彼此，但现在两国封锁边境了，我们怎么流动呢？于是，我们决定结婚，你看我的戒指。

△采访中展示新婚戒指

答：

很有戏剧性的是，之前我们认为不需要婚姻，但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机会出示我的婚姻文件，因为过边境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有审看任何东西，身份证也没有，疫苗也没有，在边境上，什么都没有，投一枚硬币就可以过边境了，然后警官就站着，他们在边境上什么都不问。当我返回的时候，跟我去的时候一样，什么都不看，在德国瑞士之间他们不控制任何东西。到现在为止，我从新冠疫情开始，在两国边境之间往返了超过10次。从来没有遇到任何防控，从来没有！

△《The look of the forked shower》剧照

Hansueli Trüb对自己疫情后的工作回眸：

2020年春天，Fabrik Palast与Tuchlaube剧院合作举办的戏剧节 “Szene machen”，由于Covid 19的措施，该戏剧节基本上无法举行，另一个展览“Der Blick des Gabelduschers”展示了剧院组合40年来的自由戏剧工作的作品。

2020年：

“Monocle”。Annette Burkhardt的独角戏目（担任：灯光设计）。
“Szene machen!”。与Theater Tuchlaube共同举办（后因Corona大流行而取消）。
“Der Blick des Gabelduschers”。Aarau市政厅举办的40年戏剧作品展
"Die Möglichkeiten"舞美制作，导演：阿隆-耶希提拉（担任：灯光设计）。

2021年：

“vercheert”。苏黎世Gubcompany剧团的创作“Peter Pan”，与TonTanz合奏的自创作品，由Delia Dahinden导演。该作品获奖2021年度的Argovia艺术家。

Olivier Gorichon访谈实录

问：

据说，在疫情期间不少欧洲的独立剧团都失去了财务平衡，不知道在法国情况如何？

答：

确实有些艺术家和餐馆的老板失去了工作、失去了钱，日子过得很糟糕。不少法国艺术家失去了他们的财务平衡，不知道如何得到钱。不过我们剧团还好，我们试图节省开支，节省租金，不买新的工具，压缩团队人数。我找到了这些解决方案，我们情况是好的。

△Olivier曾经参与4月23日法国里昂的反防疫活动

问：

我们似乎都看不到舞台表演者能回归正常演出的那一天了，我是不是太悲观了。

答：

按照新的防疫规则，你确实不知道你需要这个或那个还要多长时间。比如，去剧院里观看东西，你带不带口罩呢？两天前，他们说，你不需要口罩。现在，又要戴口罩。情况总是变化的，但这也非常有趣，新冠病毒真的改变了我们的生活。

答：

不过，真的无法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面对面而不用带口罩，当我们见面可以彼此拥抱。有人说，短时间的接触没有问题。感染是需要一些时间的，有的人说需要和某人在一起15分钟才能被感染甚至更快，现在这个病毒变更不知道了。

△剧团《小王子》2021年在德国Bitterfeld市立艺术宫的演出海报

问：

所以接下来你的剧团没有新的计划了？

答：

还有一些事，比如我们在疫情期间拍的新剧《小王子》，今年9月14日和15日，有机会在德国著名的文化中心演出，这是一个受欢迎的艺术童话故事，最初演出时间是计划在2020年并且有2021年2月再次演出的想法，但后来推迟到2021年11月。除了演出之外，幸运的是，我还教课，这让我挣钱吃饭。

△La Boite à Trucs 剧团代表作Diary of a Poilu

结束语

通过上面三位欧洲同行的采访。我们获得一个总体印象——现在欧洲从事戏剧和表演艺术行业的人员虽然工作机会减少，但已经在缓慢的回升状态中。在疫情初期，有些戏剧工作者不得不去做一些临时性的工作来解决经济上的困难，比如新冠检测的小时工。在德国政府采取动态清零策略的疫情反复阶段里，有些获得工作机会的舞美设计人员也努力适应疫情下的新规则、新变化，比如，在设计舞台演出作品时候，考虑到1.5米的社交接触距离这个新要求而改变自己常用的设计思路和艺术手法。另一些娱乐性演出，强调交互的影像活动，比如说VR和XR的一些展览展示，目前也基本上都处于一个被迫停止的状态，或者去除了互动的部分，保留放映部分。不论欧洲还是中国，大家都在期待疫情结束重回熟悉的剧场空间，这是我们的共同心愿。

图文来源：王晓鑫

责编：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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