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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能说5分钟脱口秀?艺术家如何调侃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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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2021-10-17
约翰·巴尔代萨里《无题》(Untitled),综合材料,24.8×18.7cm,1986年
近日,《脱口秀大会》第四季落下帷幕。如今在网络上,人们互相或自我调侃的段子比比皆是,幽默的戏谑似乎成为了“不满情绪”的保护色。因此,人们也常提到调侃的尺度,有人觉得开玩笑也需有分寸,有人认为万事皆可开玩笑。那么,艺术是否也会被调侃?艺术家们又如何调侃艺术?
当下,“调侃”成为了一种日常表达方式,很多人好像不开玩笑就不会说话了。实际上,艺术家也极为擅长调侃和吐槽,他们不仅以创作为语言质疑和戏谑社会生活,就连艺术本身也不避讳。但也有人感到疑惑,艺术家为何调侃艺术?
约翰·巴尔代萨里《Beethoven's Trumpet (With Ear), Opus 127》,树脂、纤维玻璃、铝、铜和电子设备,185.4×182.9×266.7cm,2007年
为何调侃?
上世纪60年代,随着欧美国家进入“消费社会”,科技和经济都发生了根本性变化,文化、艺术的发展亦随之改变。因此,艺术界涌现出了一批通过模仿、挪用以及拼贴等方式进行创作的艺术家。
约瑟夫·科苏斯(Joseph Kosuth)《一把和三把椅子》(One and Three Chairs),综合材料,1965年
约翰·巴尔代萨里《Engravings with Sounds: Sniffle》,数码印刷,110.9×178.8cm,2015年
美国艺术家约翰·巴尔代萨里(John Baldessari)就是其中之一。他将流行文化图像与艺术语言相结合,创作出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且作品集幽默、讽刺意味于一身。
他曾说道:“如果我看到周围的艺术都是我所喜欢的,我就不会去做艺术了。所以这的确是试着让自己满意——你想着一些东西,希望它们能发生;当然其实你永远实现不了它们,但你可以为此而工作。”
马塞尔·杜尚《泉》(Fountain),1917年
翠西·艾敏《我的床》(My Bed),综合材料,1999年
就审美意识而言,戏谑性的作品意味着对观众视觉的刻板印象的挑衅。比如在杜尚(Marcel Duchamp)的“小便池”出现之前,没人认为现成品也能成为艺术。正如他在采访中所说:“这是在太过严肃的世界中引入幽默的一种重要方式……”或许艺术家天生就是喜剧人,都各自以不同方式调侃着他们看到的、听到的以及经历的一切。
辛迪·舍曼《Untitled#209》,彩色照片,144.78×104.14cm,1989年
如何调侃?
谈到对当代艺术的调侃和挑衅,就不得不提及意大利艺术家莫瑞吉奥·卡特兰(Maurizio Cattelan)。2019年,其作品“一根香蕉”在巴塞尔艺博会上走红。实际上,卡特兰出生在喜剧的发源地——意大利帕瓦多,并一直被称为艺术界的“小丑”。在其创作中,无论多么严肃或沉重的主题,都会变得幽默甚至带有强烈的狂欢节气息。他始终抵抗传统的艺术和展览形式,并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创作模式。
另一位意大利艺术家皮耶罗·曼佐尼(Piero Manzoni)更是不走寻常路,直接将自己的呼吸装入气球里。他认为:“当我吹气球时,灵魂就被吸入一个永恒的物体。”然而,任何人的呼吸都非永恒,且气球被放气后,其价值也随着被抽空的呼吸而消失。这俨然成为了一个悖论。
而这位艺术家的“重口味”远不止于此。在售卖呼吸的第二年,他又开始出售自己的粪便。不过后来,曼佐尼的助理说:“其实罐头里只有石膏。”但这又使该作品变成了另一个玩笑:艺术家连屎都不想卖给你!
其实罐头里有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艺术家对人们盲目追求艺术的嘲笑:你认为艺术值钱,那我就把艺术家一切你想要的和不想要的都给你。
皮耶罗·曼佐尼《艺术家的屎》(Artist’s Shit),锡罐和印刷纸,4.8×6.5×6.5cm,1960年
彼得·费斯利和大卫·魏斯《香肠系列:时装秀》(Wurstserie:Modenschau),彩色照片,1979年
无独有偶,瑞士艺术家彼得·费斯利(Peter Fischli)与大卫·魏斯(David Weiss)相识于1978年。此前,二人各自的作品并未在艺术界掀起波澜。但组合后,他们用看似无厘头的创作引起了轰动,并被称为艺术界的“尼科尔斯和梅”(Nichols and May)——由美国演员麦克·尼科尔斯(Mike Nichols)和伊莱恩·梅(Elaine May)组成的喜剧二人组。
在其著名作品“香肠系列”(Wurstserie)中,他们用俏皮的角色和诙谐的场景表达了对当代艺术里“媚俗”(bedeutungkitsch)定义的蔑视。此外,其大部分作品都汲取了“达达主义”和“激浪派”艺术家所拥护的“反艺术”理论。
西格玛·波尔克《S.schmeckt Pfirsich von H》,纸上压花和格拉诺石版画,59×77cm,1996年
而另一位德国艺术家马丁·基彭伯格(Martin Kippenberger)的作品更是复杂而多样。他刻意制造主题与内容的强烈冲突,并大胆调侃抽象派绘画表达方式的局限性。
马丁·基彭伯格《怀着良好的意愿,我不能看出一个纳粹军徽》,布面油画,1984年
马丁·基彭伯格《无题》,布面油画,180×150cm,1992年
质疑?反思?
回顾艺术史,作为“反艺术”的鼻主,达达主义艺术家们算是为后人开辟了一条“大胆造反”的道路。越来越多的艺术家开始重新思考艺术的意义,甚至毫无保留地打破其固有面貌。
汉娜·霍克(Hannah Höch)《Indische Tänzerin- Aus einem ethnographischen Museum》,拼贴和印刷,1930年
汉娜·霍克《Watched》,拼贴和印刷,25.7×17.1cm,1925年
上世纪70年代中期,美国艺术家理查德·普林斯(Richard Prince)在一家公司从事杂志内容编辑工作,并因此有了以现成广告图像创作的灵感。之后,普林斯尤其关注“牛仔”主题,还重新翻拍了万宝路香烟系列广告,并制作限量版印刷品作为自己的创作。
理查德·普林斯《无题(牛仔)》(Untitled (cowboy)),彩色照片,127×177.8cm,1989年
不过,普林斯的作品总能引起关于“挪用”“原创性”“著作权”等争议,使其不仅成为了全球知名艺术家,更是法庭被告的常客。但他的创作重新定义了“拍摄”,依然对艺术界产生了爆炸性影响。
辛迪·舍曼《Untitled#476》,彩色照片,215×173cm,2008年
辛迪·舍曼《Untitled#477》,彩色照片,164×147cm,2008年
同样作为图像时代最具代表性的艺术家之一,辛迪·舍曼(Cindy Sherman)始终在探索身份的建构。她不断玩弄“艺术”“名人”以及“性别”等文化代码,并以幽默的方式回应了围绕着它们的大众媒体格局。而她对此解释道:“我希望我能把每一天都当作万圣节,打扮得像个古怪的角色一样走进这个世界。”
罗伯特·戈伯(Robert Gober)《无题》(Untitled),木头、蜂蜡、皮鞋、棉织物、毛发和钢,1991年
米歇尔·马杰鲁斯(Michel Majerus)《o.T.(69)》,亚克力和布,302.9×474.98cm,1994年
如今,抖音、快手上的段子层出不穷。而在综艺节目上,脱口秀演员李诞说道:“每个人都能做五分钟的脱口秀演员。”这不禁令人想到曾经博伊斯(Joseph Beuys)提出的口号“人人都是艺术家”。
实际上,无论艺术家还是普通人,“调侃”亦是其表达质疑和不满情绪更为体面的方式。而另一方面,正是由于艺术家们的不断质疑和反思,才呈现出如今人们看到的有趣且多元化的当代艺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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